奶奶灰青年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哪知道會突然冒出來一只山雉。
說來也奇怪,這大雨天的山雉不在自己的窩里好好呆著,跑到公路上亂竄做什么
不知想到了什么,奶奶灰青年身體哆嗦了下,連忙收回發散出去的思緒,也不敢靠著窗坐,便拉緊吊環半靠著椅子,低聲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公交車重新啟動,車內又恢復了安靜,老道士卻不再閉目養神,微胖女人也神神叨叨地低聲說著什么,又雙手合十放在身前拜了拜。
牛仔褲女生的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了,唇瓣透出一層淺淺的白,整個人幾乎都靠在扶手的欄桿上。
張哲輝已經緩過來了,他剛剛著實是因為毫無準備被嚇了個正著,不然實在不至于叫得比兩個女生還慘。
他慢慢給自己順著氣,瞥了眼坐在右前方的鴨舌帽男人和已經顧不上相機的年輕女人,想悄悄問問時今嵐剛剛有沒有收獲。
他才把頭往前伸去,便見她拍了拍宋予遇的腿側,后者乖乖往旁邊別了別腿,順手接過她扔來的書包讓她走進過道。
她這一動,還心有余悸的乘客全都看了過來,尤其是距離她較近的年輕女人,下意識往鴨舌帽男人身邊靠了靠。
其余人疑惑的看著時今嵐,只見她伸出白皙修長的食指,先點了下自己的胸口,數了個一,再點了點宋予遇,數出二,然后點過張哲輝和張云燕,數出三、四。
奶奶灰青年有些納悶,不由道“小妹妹,你這是在做什么”
又想穿著白色的羽絨服,全身上下除了唇瓣是淡粉色的,沒有一點紅,應該和鬼故事里大喊看見鬼的女人沒有任何關系。
奶奶灰青年做著心理建設,看那極為漂亮的女孩偏了偏頭,露出疑惑的神情,“你剛才說那輛車上的人數和我們現在一樣,可我算了一下,下車的紅衣女人、唯一的幸存者以及死去的八個人,當時車上有十個人。”
奶奶灰青年有點沒懂她的意思,配合地遞過來疑惑的眼神,和他同行的鴨舌帽男人和攝像機女人眼底也露出幾分不解。
牛仔褲女生聽她又提起鬼故事相關的事情,握著扶手的力氣又重了些,囁嚅著想說什么,最終沒有開口。
微胖女人眉宇間有明顯的不快,似乎不太想再聽到這個話題,但不知出于何種原因,并未出聲呵斥。
只有老道士好像想到了什么,臉上飛快掠過一抹驚詫,看著時今嵐的目光也多了幾分不同尋常的審視。
可他才剛看過來,面對上了宋予遇冰冰涼涼的視線。
時今嵐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笑出一口雪白的牙齒,“但現在車上有十一個人,好像和鬼故事里的不一樣。”
轟隆
一道驚雷打下
她幽幽道“應該不是車里多了只鬼吧”
頃刻間,所有人汗毛直立。
張哲輝愣了下,反應過來后忍不住低草一句。
如果說時今嵐剛才讓他像個神經病一樣讓鬼自己站出來是故意打草驚蛇,觀察裝成乘客的鬼會不會因為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自亂陣腳。
那她現在的舉動就是直接攤牌,只要公交車里的人不全是鬼,疑心病一起,狼人殺就要來了。
這下,不需要他們辛辛苦苦在車里找鬼,而是鬼要辛辛苦苦證明自己是人。
這種情況下也能讓己方從逆境中轉為順境,真不愧是說要把學神從年級第一的位置上摁下來,就在下次考試把學神摁在年級第二位置上的狠人。
張哲輝徹底服了。
現在這種形勢,真他媽是鬼見了都得喊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