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今嵐決定先上山,派蘇文季和蘇溪可兩人去找尤知薇,讓她留一部分人在小鎮里,弄清楚鎮上的情況以及昨天晚上張老三的四合院里發生了什么。
分頭行動后,時今嵐帶著三人來找青年,青年也不著急剪紙了,還換了身衣服,暗紅色的外套和昨天張老三等人穿得一模一樣。
青年悄悄打量著宋予遇三人,一個自來熟嘴巴很能說,還有一個沉默寡言,看起來有些不合群,長長的劉海蓋下來,幾乎要遮住眼睛,剩下一個則姿態高傲、眼神冷漠,發現他打量的目光后,不躲不避直直看得過來,隱隱有挑釁的意思。
他見時今嵐靠過去和這人講話,笑容甜美,動作親昵,猜他們倆是情侶,所以才對山上的道觀格外感興趣。
青年見多了形形色色的游客,情侶、夫妻、親人、朋友,也得到過各種各樣的目光,此時對著宋予遇刻意流露出來的挑釁,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面上一派溫和。
等轉過身,他的眼神便冷了下來。
有了目標,和目標同行的人當然也不能放過。
他自認為自己隱藏得好,從剛才的交談和短暫的接觸中,已經認定四人都是單純天真的年輕游客,心里的算盤撥得噼里啪啦響,卻不知自己早已是別人囊中的獵物。
自打知道整個玉松小鎮都參與了人口買賣的惡心勾當,時今嵐等人就沒放松過警惕,見青年轉身,四人不著痕跡地對視一眼,跟在他身后。
從小鎮上山到青年所說的道觀,需要經過一條長長的青石臺階,臺階似乎經常有人打掃,不說光潔透亮,倒也干干凈凈,僅能見著幾片剛掉的枯葉。
時今嵐頭頂的櫻桃發夾隨著她走上青石臺階的動作一顫一顫,倒真有幾分平時難見的可愛,但其余三人都見過她動手時的干脆利落,誰也不會把這表象當真。
走了一會兒,時今嵐察覺青年似有似無的余光,湊到宋予遇身邊住他的袖子搖了搖,軟乎乎喊了一聲魚魚。
宋予遇當場像炸了毛的貓,不可思議地看過來,時今嵐在心底呵呵兩聲,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他好好演戲,別讓人看出端倪。
宋予遇抬手扶了下額,深覺她戲多,但還是配合的把她拉到自己的左手邊,擋住青年窺探的視線。
張哲輝見此,十分自來熟地湊到青年身邊,一口一個哥,熱絡地和他聊起來,青年分身乏術,只能收回目光,回答張哲輝源源不斷的問題。
晌午的太陽從山上照下,落了遍地晨暉,這條被高大樹木蓋住的青石臺階又深又長,只能得到少許的陽光。忽而一陣寒風刮過,枝頭上干枯的樹葉飄飄搖搖落了下來,從時今嵐身側飛過,一直滾下青石臺階。
臺階前后,除了五人,一個游客都沒有。
又往上走了長長一條臺階,張哲輝微喘著氣雙手拄著膝蓋,無力道“不行了不行了,我爬不動了,咱們歇會兒再往上走吧”
他說著從書包里拿出保溫杯,咕嘟咕嘟喝了一杯蓋溫水才有點緩過來,隨后一屁股坐在青石臺階邊供人休息的石椅上,嘀咕道“這么長一條臺階,爬上去的人都夠牛逼。”
他的體力已經算不錯了,但走了二十幾分鐘也不見終點,覺得青石臺階長得有點離譜,張云燕也沒比他好多少,軟著腿坐在他身邊,靠在石椅上小口小口喘著氣。
時今嵐
時今嵐扒拉著宋予遇,一臉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不行了的嬌氣模樣,看得宋予遇的無語有這么長“”
宋予遇適時地露出強裝我還能行,半扶著時今嵐坐到張哲輝的另一邊。
張云燕稍微緩過一口氣來,詢問道“孫哥,還有多久才能到山上的道觀我們幾個已經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