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辺孝志笑了一聲,“因為認為是人導致的,所以你選擇把他們都解決掉”
江奏“”
怎么這件事從他嘴里說出來就那么怪呢
如果從結果來看,這么說也不算錯,但總感覺田辺孝志跟她想的不是一個東西。
“挺好的,這也算是知行合一。”田辺孝志夸道,又一轉話鋒,“只是,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說。”
他見縫插針地灌一點雞湯,“雖然這個世上確實有一些糟糕的人和事情存在,但你還是可以對未來抱有希望”
“隨你怎么想吧。”江奏放棄解釋,反正事情確實做了,就算解釋估計也會被當成是掩飾,天知道對方腦子里在想什么。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那些人確實不足為惜,”田辺孝志道,“就算按照正常的公檢法程序審核,他們也犯下了重罪,會得到重懲,不過日本很難判死刑,你這么做,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江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來田辺孝志還挺有正氣的,“我們是組織成員。”
田辺孝志“所以”
“不要替天行道,要逆天而行。”
身為組織的一份子,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少干人事,多損陰德。
田辺孝志“”
沒想到還挺中二。
“我了解到一件事,是關于小小姐你的,”田辺孝志及時把話題拉回來,以免墜向什么奇葩的深淵,“可能會有點冒犯,不知道該不該說。”
“那就別說。”江奏不吃虛假的客套。
田辺孝志“”
盯
瘦猴一樣的臉,頭上頂著讓患者非常信服的、主任醫師的發型枯枝敗葉三兩根隨風飄搖,再配合下面那雙眨巴發亮的大眼
這畫面實在有點辣眼睛,江奏妥協了,“問吧。”
田辺孝志收放自如,“謝謝。”
都一把年紀的人了,誰想這樣,但短暫的溝通已經讓他充分認識到一件事
那就是對江奏拐彎抹角沒用,人家不吃那一套,不如直接問。
“是關于京極老夫人的。”田辺孝志臉上掛著笑,認真觀察著江奏的反應。
如果對那些無關緊要的小混混動手還可以說是情勢所迫,也沒什么感情,下手的顧慮少,可是對關系最緊密的親人也下手,性質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田辺孝志一邊想著,一邊不經意地對上了江奏的目光。
沒有溫度,也沒有情緒的目光,像黑洞一樣吸納著其他人的情緒,感覺他再多看一眼,魂都會被吸走。
江奏察覺到對面投注過來的視線忽然變得警惕、緊張,平靜道,“沒什么好說的。”
盡管田辺孝志身在組織,不過從他剛才的言論來看,三觀和普通人差別不大,甚至還秉持一般的善惡論。
對普通人見死不救都能引來爭議,更別提對象是外祖母,哪怕其中有內情,但這件事仍和深受儒教文化影響的東亞地區一貫以來的孝道理念相悖,如實交代,說不定田辺孝志會給她在心理健康一欄打叉。
沒必要說得太過詳細,以免節外生枝。
“是啊,沒什么好說的”田辺孝志移開視線,臉上一副“你心虛轉移話題我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顯然心里還有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