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弘”
平田栄一郎臉色大變,看向尸體的目光悲痛,“你們為什么要對他動手”
“在哪里”琴酒平靜地重復了一遍。
“我不知道你在說啊啊啊”
平田栄一郎五官猙獰地在地面蜷縮著,脊背幾乎弓成了一只大蝦,黑色的切爾西靴毫不留情地踩在他的腿上,慢條斯理地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聲。
“別太狠了。”江奏從后面走出來提醒,不然弄暈了還得把人弄醒。
伏特加朝江奏看過去,欣慰。
會心軟雖然不算什么好事,至少能證明這家伙還有心
琴酒也不打算讓平田栄一郎就這么逃過一劫,冷笑著松開壓制。
平田栄一郎的右腿膝蓋不正常地向前反折,呈現出詭異扭曲的形狀,這位曾經的體面政客趴在地上大口呼吸,顫抖不停。
這個男人真的會殺了他
不,不能死,他干咽了咽口水,看見恐怖得像死神的銀發男人旁邊站著一個小女孩,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哪冒出來的。
剛才沒被踩死,就是因為這個女孩勸阻了銀發男人,而銀發男人盡管不耐煩還是聽了。
也就是說,女孩對這個魔鬼有一定影響力。
從相貌上看,這兩人長得并不一樣,可并排站立時,兩人的神態氣質一眼看過去卻有種驚人的相似感,冷淡的臉仿佛復制粘貼,只不過是大小號的區別。
八九分神似、不錯的關系、巧合的年齡差
他心里閃過一個突兀又莫名合理的念頭。
難道說
“不想受罪就早點交代,反正那些本來也不是你的錢。”江奏道。
貪財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命都快沒了還不肯松口,也是個死要錢的
“是”平田栄一郎看江奏就像看到了什么救命稻草,懺悔道,“那些錢我一分都沒花,完全不敢,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農民,一分錢都不敢動,全在這,我窮怕了”
江奏“”
不敢花你貪什么
這什么日本的人民的名義
平田栄一郎老淚縱橫“我想給孩子多攢點錢,我錯了,可我的孩子是個好學生,不該被我連累,我是個失敗的公務員,不能再做個失敗的父親那些錢都可以給你們,不求別的,只求別讓一個孩子失去他唯一的親人”
琴酒看著平田栄一郎說了半天說不到重點,手指摸索著槍柄,釋放著耐心告罄的信號。
他有點煩躁,老在這里說孩子干什么,關他什么事
又不是他的孩子,當然,他也不需要這種一無是處的東西
“我可以把他送到地獄里去,”琴酒俯視他的眼神如視螻蟻,“這樣你們父子就可以團聚了。”
既然這么舍不得,那就一起去死吧
江奏一點都不意外會從琴酒嘴里聽到這種陰間發言,習慣了。
平田栄一郎咬牙,放狠話,“如果你真要那么做,我大不了賠上這條命什么都不說,誰都別想好過”
江奏發現平田栄一郎有些莫名其妙的失望,而且剛才說那些話的時候一直盯著琴酒,似乎想用親情打動這個男人冷酷的心
什么鬼,覺得琴酒會因為父愛心軟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平田栄一郎,突然福至心靈,轉頭看向琴酒,“爸爸。”
伏特加“”
臥槽,他不敢置信地回頭,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