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第二次。”
“我真的已經全部說了”
頭頂的燈泡突然炸開,室內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四周靜謐無聲,空氣中彌漫的躁動不安的氣息越來越濃郁。
咔嚓,咔嚓。
骨頭被嚼碎的聲音響了起來,臉上吹拂過一陣濃郁腥臭的風。
津川副館長的精神全線崩塌,抱著身體不斷哆嗦,涕泗橫流,“我錯了拜托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招、我招、我全都招”
他這回不敢打什么小算計了,竹筒倒豆子地把贓款全盤托出,訕訕地說,“這些真的是全部了,我只不過是個中轉商而已,就賺點差價錢”
“你太謙虛了。”江奏嘲諷道,販毒這種暴利行業,吃的都是人血饅頭。
所謂的差價錢,已經相當于一戶普通人家好幾年的生活費。
“他們都是自愿購買的我從來都沒有強迫過任何人,只不過是這么一個渠道,要不要買權利都在買家自己手里,只要他們想買,賣的人是不是我都不重要。”津川副館長狡辯道,終究還是有些不甘心,“你為什么會知道我咳,我,我是說我年紀大了,剛才一緊張害怕,有些事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
江奏沒有相信津川副館長說的話,平靜地說,“現在你沒資格提問,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和這種人溝通,不能順著對方的話走,要跳出他給的選項,不然很容易暴露自己的信息或者迷失方向。
“我給了你三次機會,可你一次都沒珍惜,從現在開始,你的嘴里再出現一句假話,今天晚上就給它們加餐。”
室內的吱吱叫突然拔高了一度,變得十分狂熱。
偌大的房間里明明只有兩個人,卻熱鬧非凡。
津川副館長幾乎是一瞬間就懂了這個“它們”指的到底是誰,頭皮發麻,“我突然發現我記性好了,什么都能想起來了你只管問,我肯定記得清清楚楚”
十分鐘后。
津川副館長伸手抹了把臉,神色一片灰敗頹然“我已經沒什么好說的了,現在你可以放我一條生路了吧”
“看身后,”面具青年道,“流星。”
津川副館長下意識跟隨著面具青年的指令轉頭,脖頸一痛,驟然失去了意識。
“開個玩笑而已,”江奏收回手,不急不徐道,“別當真。”
津川副館長當不當真不知道,反正已經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鼠群散開,豆豆站在椅子上俯視眾鼠,有模有樣地指揮老鼠們有規模有秩序地清理場子。
等收拾得差不多,江奏在津川副館長身上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接通,模仿津川副館長的聲音,語氣里滿是懺悔,“是110嗎我是米花圖書館的副館長津川秀治,想報警不不,不是圖書館出了問題,是我我是圖書館的罪人,我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想自首我現在洗心革面想做個好人,我要舉報上線”
結束電話,江奏從窗戶躍下,飛快趕回了電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