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哼著歌推門走進來,正在看電視的松田陣平隨意地瞥了一眼,差點被撲面而來的光給晃花了眼睛。
“彩票中獎了”松田陣平拿起一個橘子,“別忘了你爸。”
萩原研二道“去你的,庸俗。”
橘子被捏得瞬間爆汁。
萩原研二不疾不徐地改口,“我是說,我是這么庸俗的人嗎”
“嘁。”松田陣平用紙巾擦了擦手,隨手拿過一面鏡子,“自己照照。”
這表情,中兩百萬都不夠,起碼得三百萬。
萩原研二看了眼鏡子,心生感嘆,“確實挺好看的”
松田陣平好懸被嗆住,咳嗽了幾聲緩過來,無語道,“你沒事吧”
“小陣平不懂也很正常,”萩原研二搖了搖手指,“畢竟你缺少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松田陣平呵呵冷笑一聲,“正常人誰有這種眼睛。”
“對方才不是不正常的人呢,對方是”萩原研二想要辯白幾句,剛張嘴就突然卡殼,呃,他好像并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樣的人
畢竟他到天臺的時候,那里早已經空無一人,只有這張掉在地上的畫紙。
連見都沒有見過,也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但可以確定的是,對方一定是一個非常有眼光的人
“一個藝術水平很高的人,擁有高超的速寫技巧。”萩原研二道。
咳,他姑且還是沒自戀到那個程度的。
“給我看看。”松田陣平伸出手,沒好氣地說,“欣賞一下高超的萩原研二速寫。”
萩原研二把包里的畫像拿出來遞給松田陣平,“小心點兒,別弄壞了。”
“知道。”松田陣平展開畫紙,“不會弄壞你的”
嗤啦
極細微的一聲撕裂聲響起,薄薄的紙張上面頓時出現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喂”萩原研二睜大眼睛,“手下留情啊小陣平”
他心疼道,“就算覺得不好看,也沒必要把它撕掉嘛。”
“不”松田陣平深吸了一口氣,緊緊地攥住了紙張不肯松手。
心跳得很劇烈,一如兩年前那場暴風雨交加之夜。
電閃雷鳴的天空、擦肩而過的黑色轎車、浸透木地板的鮮血、雨傘下與日朦朧的面孔、只能聽見一人呼吸聲的死寂隔著那扇窗戶,那張紙的溫度比身處的雨夜還要冰冷。
萩原研二怕強搶過來會弄壞,也沒敢用力,抬頭發現松田陣平的表情不太對,也反應過來,“怎么了,這張畫哪里有問題嗎”
小陣平不會隨便破壞他的東西,那就一定是哪里不對了但他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出哪里不對,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畫而已。
“這里。”松田陣平示意他往下看。
萩原研二一眼就看到了那句注解的詩句我可否將你比作夏天
“”自己看的時候很開心,但被朋友看到的時候就稍微有那么一點點羞恥了。
松田陣平不用看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手指指了指最下面的名字,“看這個。”
“jz。”萩原研二念了出來,“應該是畫手的名字吧大概是縮寫之類的不過看英語的書寫方法,是標準的花體字,再加上這句詩可能是個莎士比亞愛好者,有一定的文學水平,家庭條件應該也不錯畢竟藝術比較燒錢嘛。”
“不是在考你當偵探。”
“欸,我還以為”
“兩年前,山上那個雨夜,平田議員和他的助手都死在了木屋里,后來官方說沒有找到兇手的任何證據,其實不是的,我那時就在窗外,和死者隔著咫尺之遙,然后我看到了一幅畫。”
“你看到了一幅畫就是那幅”萩原研二一下子反應過來,“難道上面留下的也是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