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江奏平靜道,“這段時間里忙著踹學校里的櫻花樹,拿石頭打操場上的學長”
“我什么時候打過學長你別亂說”
諸伏景光扭頭,一只橘色的貓咪坐在跑道上,氣勢洶洶地朝這邊喵了一聲,瘋狂地用爪子刨刨,“”
學長該不會是指這只貓吧
不過聽說這只貓在學校里已經待了好幾屆,說是學長,貌似也沒什么問題
其他人吃瓜吃到這個時候哪還有不清楚的,紛紛炸開了鍋。
“好過分啊”
“降谷同學一直都在做好事,根本就不是他嘴里說的那種人”
“明明自己一直在做壞事,一件好事都沒做,居然好意思指責別人”
日本不存在人情社會的說法,人與人之間最常見的狀態就是漠不關心,如果是在其他地方遇到這種事,大概率會有不少人毫無道理地認為這是“女人無理取鬧故意引起的爭端”,但是在警察學校,還是有大部分的年輕人懷著一腔熱血,他們還沒變得像社會上的人那樣冷漠,身上的正義未曾褪盡,也更愿意尊重事實和真相,打破世俗偏見的束縛。
男生已經被說得面紅耳赤,在眾目睽睽之下,完全喪失了繼續駁辯的勇氣。
“不是我以貌取人,”江奏直視著他的眼睛,“畢竟外表只不過是降谷最微不足道的優點之一。”
開玩笑,顏值算什么這可是未來的打工皇帝,甚至放狠話就算再給他多來幾份工作都能吃得開的狼滅,在內卷到死的社會里,這家伙卷得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完全就不是個人。
“而你就不同了,沒有內在就算了,外在也沒有。”
“好聽的話說得比誰都多,該做的事一件都不做,君子敏于行而訥于言,小人敏于言而訥于行,你該修口了。”
暴擊。
扎心了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眼看著對方從之前的囂張變成了一副喪家之犬的樣子,稍微生出了那么一絲同情。
在同學面前被扒皮簡直是公開處刑。
太慘了第一名同學的殺傷力實在太過驚人。
這位寒河江同學不僅說話全然不留情,而且從頭到尾都不用敬詞雖然在外人看來有夠囂張輕狂,不過他并不討厭這樣的人。
只要不主動傷害其他人,有個性不算缺點。
“抱歉。”男生終于低下了頭,“降谷君,請原諒我的出言不遜,我不該說這樣的話。”
“那就請你記住今天說過的話。”降谷零正色道。
現在既然收到了道歉,就不必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男生點點頭,這都叫個什么事啊本來在這里討論對了,他本來是和別人爭吵畫家那件事的
后來被人打斷才鬧出這么一出他轉頭看向卷發青年,語氣比之前好了不少,“我也不知道畫家是誰,只是覺得那個家伙做了普通人做不到的事而已。”
“如果沒有畫家,那些人就會繼續逍遙法外,就算畫家犯了殺人罪,可是那些人難道不該死嗎”
“該死。”卷發青年淡淡地說,“但我們是警察。”
“警察的職責是把犯人送上刑場,而不是和兇手共情。”
這場關于畫家的討論終于收尾,人散得也差不多。
諸伏景光主動道,“諸伏景光,東大畢業的法律生,算是本地人,他是我的幼馴染,也是同校校友。”
“我知道,”江奏道,“降谷零,你好,寒河江奏。”
降谷零想起對方怎么知道的自己的名字,又難免回憶起了那句震耳欲聾的金發黑皮是真理,“”
“松田陣平,工大機械專業,修理之類的事估計還算擅長,以后有什么需要只管找我。”卷發青年自我介紹完,隨即沉默了一會兒,“我的臉在這,你可以抬頭看我的臉說話。”
所以你為什么全程平視完全不抬頭看人啊
“因為我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不是一個看臉的人。”
降谷零“”
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