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打工。”江奏不緊不慢地吃了一口草莓蛋糕。
“在哪打工”
“哪都打過,時間門過得太久,已經不記得了。”
“少騙人了,你記性那么好,會不記得”
“打的黑工。”
主打的就是一個坦誠。
而且在黑衣組織工作就相當于給烏丸蓮耶這個資本家打工,完全不算騙人。
真誠是最強大的必殺器,以至于松田陣平哽了一下,時過境遷追責也無異議,但還是難掩好奇,“學生兼職應該也不算難找吧,打黑工干什么”
江奏爽快道,“做普通兼職賺錢有限,打黑工來錢來得快。”
“那也不是非得去那些沒有經營資質的企業吧,你一個女孩子去那里不安全”松田陣平說著說著聲音逐漸低了下來,回想起對方從開學以來的種種操作,一時不確定不安全的到底是誰。
他還以為寒河江奏所謂的打黑工指的是去非法經營的公司,因為沒有正規執照,所以招募工人的工資要比正規企業來得高,完全沒有想過寒河江奏嘴里的黑工和自己以為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意思。
“就那么缺錢嗎”最后他有些突兀地改口。
“嗯。”
“學費也不貴吧,以你的成績完全可以申請到獎學金。”
“大城市生活的物價不算低。”
“那你家里人呢難道一點都不支援嗎”
“不在這個世界上。”
松田陣平問不下去了,開始后悔幾十秒前的咄咄逼人,“不好意思,沒想到會觸及到你的傷心事。”
“道歉做什么”江奏悠悠道,“不在這個世界上的意思又不是死了。”
松田陣平心口一松,幸好是誤會,不過這樣的誤會多來一點也無所謂。
“意思是他們還好好地活在另一個世界。”
松田陣平“”
所以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沒想到寒河江這個給個支點就能翹起地球的家伙居然是孤兒畢竟這家伙平時不是在裝逼,就是在裝逼的途中。
悲傷、憂郁、寂寞這些感情好像永遠都和她無關,她永遠是人群中心,身邊總是圍著許多人。
但看上去又那么孤獨。
大概是因為從心底還沒有接受親人離開的事情,所以用這樣的說辭安撫著自己。
松田陣平的情商也沒低到當場戳穿對方的話這種地步,跟著點頭,“我想他們一定也在思念你。”
“或許。”自從進入游戲江奏已經很久沒有和家人聯系過了,不過進入游戲后,原本世界的時間門呈靜止狀態,等離開游戲就可以恢復原本的正常生活。
談起自己原本世界的家人,她談興少有得濃郁了一點,難得提起了一些過去的事。
反正寒河江奏這個人設的家人也本來就無了,和家人相處細節這種精確到點的內容隨她怎么說也沒人能查證,想怎么編怎么編。
她記得很小的時候生病沒有胃口,什么都吃不下,只想吃草莓,但那個時候的商店還不像后來一樣應有盡有,什么都能買到,父母大晚上的跑了很多家店,最后一直到深夜才終于買到了草莓,那時候她還不知道冬天沒有草莓售賣,草莓是在蛋糕店里買到的,店家不肯單賣,怕蛋糕賣不出去,父母只能買了一個十寸大的蛋糕,把蛋糕上的草莓留給她吃。
其實不太好吃,非季節的水果味道并不濃郁,口味吃起來還有點酸,但那是她吃過最難忘的食物。
松田陣平的目光落在她順手放在一旁廢棄木架上的草莓蛋糕上,輕松地說,“也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照顧自己。”
官方對于畫家的推斷側寫,大多都擁有一個相同點。
那就是代號為畫家的國際殺人犯有個悲慘的童年,所以缺乏正常的人類同理心,或許有些人生來就是反社會,但除非基因異常,例如超雄體綜合癥,大多數人在良好的家庭環境能得以治愈,控制,融入普通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