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個陌生的號碼,接聽。
“寒河江君,你好。”
聲音穩重而充滿磁性,“大概要浪費你幾分鐘的時間,現在方便聊一聊嗎”
對方沒有主動介紹自己的身份,卻精準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江奏沒有在意這種小小的心理學小把戲,“那要看你想聊什么了。”
“伊東忠夫。”
對方語氣平和,并沒有任何指責之意,“他做出了非常愚蠢的行為,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是應當的,不過到底也是個警察,以后說不定你們還會有共事的機會。”
話里的意思似乎是想要說和,但是對于原本就存在傷害的事件,不偏幫就是偏幫。
不過聽對方的語氣在說到伊東忠夫的時候口吻又很嫌棄,并沒有給伊東忠夫說情的意思。
“我可以是警察。”江奏悠悠道,“但我也可以是原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按你的想法辦吧。”男人沒有爹味十足地給她上課,只是笑了一聲,簡短地結束了這場通話,“那么,今天打擾了。”
在電話響起忙音之前,江奏似乎在聽筒里聽見了一道有點熟悉的聲音。
沒過多久,伊東忠夫接到了電話。
“什么讓我去給那個小后輩道歉北原警部,這不是我愿不愿意的事”
北原在電話里怒吼,“你現在沒有拒絕的資格”
這個蠢貨
“你怎么會蠢到如此地步”北原警部捂著心臟,感覺自己心機炎要犯,“那位已經親自給我打電話下指示了,降級是肯定的了,你要是還想當警察就給我快點滾過去”
“那、那位”伊東忠夫呼吸一滯,現在就算去道歉,以后估計想繼續晉升也困難了,“怎么會”
北原警部氣急敗壞地吼道,“現在整個日本都知道東京警視廳蠢到了什么地步你可真行,一個人就敗壞了整個警視廳的名聲”
“是那些記者是寒河江那個女人曝光出去的她想害我”
北原警部都要被氣笑了,“你有證據嗎就算有又怎么樣這件事難道不是你做的嗎不要總是把人當成白癡,你稍微動動腦子行不行對方好歹也是以第一考進警校的人尖,不是你手下那堆酒囊飯袋”
他順了順胸口的氣,繼續罵,“你敢做這種事就要有能力把尾巴收干凈點,被人反咬一口就乖乖老實認了,是自己能力不行玩不過別人,別他媽叫人給你收拾爛攤子”
伊東忠夫身體緊繃片刻,最后頹然地耷拉下肩膀。
“我知道了。”
他已經徹徹底底地輸給了那個只有一面之交的女后輩。
除非不當警察,否則就必須聽指揮,伊東忠夫還沒有轉業的打算,經濟低迷期找工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上完課后,江奏在回宿舍的路上被老熟人攔住。
伊東忠夫閉上眼睛,屈辱地彎下腰,“非常抱歉。”
“之前是我太急功近利,心急之下做了錯事,請您原諒。”
江奏道,“做事可以不擇手段,不過不能無恥。”
看來還是鞠躬鞠少了,流程有點不熟練,習慣了表情就會更自然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