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不知道。
正是因為她知道他知道,他也知道她知道他知道,所以他不能再舊事重提,如此方才不辜負她的一片好心。
下雨了。
細細綿綿的雨如同針一樣往下落,很快就在窗玻璃上連成了一片模糊的水霧,時間已經差不多到了江奏給自己安排的人妻人設每天去超市采購的時間,她也不再耽擱,估摸著天色完全黑掉之后就拎著包出門。
還特意走了人煙稀少的巷子,這條小道算是直通超市的捷徑,倒也不奇怪。
雨夜的燈光顯得暗淡而昏黃,路燈里面的燈絲大概出現了問題,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徹底報銷。
進了巷口之后沒多久,就有人跟在了身后,江奏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地往前走,走到巷中的時候,仿佛忽然察覺到什么,神色驚慌地回過頭。
一個渾身都被包裹在雨衣里、無法辨清性別的人默不作聲地朝她走來。
江奏往后退了幾步,表現得就像一個在雨夜中遇到奇怪打扮的人而感到害怕的人。
不會錯了,這狗東西,腦袋上頂著一排感嘆符號。
其他埋伏在巷子兩邊的人幾乎都要忍不住沖出去,忽然聽見撲通一聲,對方直接跪在了水洼里,雙臂緊緊抱著自己,痛哭流涕道,“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兇手當場自首,被直接逮捕送進了局子。
“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鬼冢八藏困惑道,“兇手一直說自己被割頸,身上的肉都被割了下來該不會是喂了什么迷幻類藥物吧”
他有點懷疑地看向江奏,別的學生還好,這一個,實在是放心不下,“兇手還一直說要見你才肯交代犯罪事實。”
降谷零“我們有那么多人都在場,可以證明寒河江從頭到尾都沒動過手,而且他身上一點傷也沒有,就算服用過藥物也應該是自己之前吃下去的。”
“你殺了我,”兇手小田浩二死死地盯著玻璃窗后的女人,神情有些恍惚道,“是你殺了我”
“他這種情況有多久了”
“從進來之后就一直是這樣,我們也很為難”
江奏“也就是說,正確答案已經擺在眼前,你們連反推過程都做不到。”
“”
“人是我殺的。”小田浩二似乎突然清醒了過來,“那些該死的女人本來就該殺,她們背叛了家庭,就像那個人一樣”
他似乎陷入了不堪的回憶里,臉色也隨之變得猙獰起來。
“如果她不背叛家庭一切都不會變成那樣的,都怪”
“我對廢物悲慘的過去毫無興趣。”江奏直接了斷地打斷他,“無能的人只會把所有責任都怪在別人身上。”
“你懂什么”小田浩二身體向前傾,“要不是她卷款攜逃,我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這個社會就是因為有這些不檢點的家伙才會變得一團糟”
厚厚的本子迎面甩在了他的臉上,直接把人砸出了鼻血。
“蠢貨。”
“寒河江”旁邊的警察嚇了一跳,連忙叫住她。
江奏平靜道,“從去年開始,這三個男人的家庭賬本收支就已經徹底失衡,再加上丈夫被裁員,股票失利,早就已經入不敷出,但他們還是維持著原來的消費習慣,收入從哪里來”
“你都不能容忍妻子出軌,你覺得這些人為什么縱容妻子出軌”
江奏從審訊桌前站起身,冷漠地掃了一眼警察。
“你們也是蠢貨。就是因為你們這些無能的家伙,我現在才在這里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