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驀然松開手,然而對方早對他的舉動有所預料,一個旋身夾住了他的腰,像考拉抱樹一樣緊緊掛在他身上,簡直扯都扯不下來。
“不好吧,大哥,”江奏勾著他的脖子,“我才剛醒過來,你就這么冷淡無情,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他毫不留情道,“給我滾下來。”
“ok。”
摟著的這具身體緊繃得格外厲害,再玩下去的話,對方很有可能會發飆,眼下這種場合還是稍微收斂一點為好,江奏痛快同意,利落的松開手,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同時也不忘惡心對方一把,“沒想到大哥這么擔心我,還親自過來接我,之前都沒有發現你原來是這么一個外冷內熱的類型。”
“我不僅可以來接你,”琴酒陰森森地笑了一聲,“現在還可以把你送到地獄里去,如果你還不會閉上那張嘴。”
江奏嘆了口氣,“對一個大病初愈的病人也要這么嚴苛嗎我之所以會變成現在的樣子,都是為了組織,現在我還沒涼,不至于兔死走狗烹吧”
“就這么想殺掉我嗎”
她為組織立過功,她為組織流過汗,組織絕對不能這么對她,趁她沒有反應就把她處理掉,差點這號就沒了。
“那就讓我看看你還能為組織做到什么地步吧,”琴酒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又踏入了濃煙之中,“不要讓我失望。”
門被用力關上。
“好啰嗦。”江奏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往樓下看了一眼。
大火還沒有蔓延到這邊來,這個高度逃跑很方便這火來得突兀又奇怪,多半是組織的作風,大概是為了聲東擊西把她帶出去。
這么大費周章應該不至于把她處理掉,如果是琴酒,一定會選擇更簡單的方法,所以對方大概率是想把她帶離醫院。
“奏”
門被猛地踹開,江奏轉過頭的時候就被緊緊抱住,對方用力地擁抱了她一下。
意外,震驚,狂喜無法用言語表述的強烈情緒涌上心頭。
即便隔著煙霧和馬賽克沒有辦法看清楚對方的真實模樣,她還是感受到了那股強烈的情緒,這種感覺很陌生,也很奇怪,但并不讓人討厭。
不遠處能依稀看見燃著的火光,尖叫的、奔跑著的人群,周圍瞬息萬變,而那雙手緊緊地、沒有任何猶豫地抱住她。
那一瞬間肺都好像要被擠爆,簡直沒辦法呼吸,好在勒住她的那雙手不等她掙脫就及時松開。
“你醒了”
對方一開口就被煙嗆得咳嗽了幾聲,“我們現在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他們跳出了窗口,順著管道從三樓滑下去,很快就離開了病房。
兩人坐在草地上暫緩呼吸,江奏伸手擦掉了對方臉上的黑灰。
只是她的病號服也不那么干凈,擦完之后反而讓人雪上加霜,那張俊秀的臉上掛了幾道黑貓一樣的胡子,很滑稽,馬賽克已經能看出顯然的輪廓。
“那邊好像還有人陷在火里,”他喘了幾口氣,感覺恢復了一些,又站起來,“我現在就過去。”
“hiro。”江奏道,“我以前說過的吧,不要總是把那些事情當成是自己的責任,這樣你會活得很累。”
“可是我是警察,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些普通人陷在火里,什么都不做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