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忙著檢查包里遺失的物品,金發女人也沒有分出精力注意到被她踩在腳下的男人,早已經偷偷把手伸到腰側,小心翼翼地按了一下通訊器。
沒想到今天的運氣這么不好,開張還沒多久就被這個女人搞斷了路子
不過要是以為他這么容易就束手就擒未免也太可笑了,他面露狠色,這個地方可是他們這些人的地盤
唇膏、面巾紙、餅干朱蒂清算著里面零零碎碎的小東西,翻了半天也沒有發現里面有特別重要的物品,倒是越翻越覺得眼熟。
只剩下小半截的唇膏已經不太好用了,是她原本打算扔掉的,櫻準備去倒垃圾,所以順便接過了這小半管唇膏,她本來以為對方已經扔掉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看見,唇膏不僅被妥帖地保管著,就連上面的陳年舊漬都被擦得一干二凈。
餅干也一樣,被放在包里的餅干早就已經有大半都碎成了粉末,她已經不記得是什么時候給櫻的了,也許是第一次見面之后的沒多久,她見她那么削瘦,仿佛被餓了很久,就把餅干給了對方,卻不知道餅干一直都沒有被吃掉,現在就像是珍惜的禮物一樣被小心收藏。
她回憶起有的時候櫻藏在口袋里的手會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也許就是因為餅干隨身攜帶著,哪怕換了一件衣服也仍然沒有扔掉,也許是因為舍不得,也許是因為把餅干當成了某種精神上的寄托她的心無法抑制地在此刻柔軟了一瞬。
再往里翻就是一張張照片。
她們一起合照過不少,因為身份原因,從來沒有在任何社交平臺上發布過,不過為了打發這種被社會孤立遺棄的邊緣之感,她會主動和她一起拍些照片。
她租住的公寓上一任主人是照相館經營的老板,因此家里有間專門的洗片房,沒有想到櫻自己把照片偷偷地洗了出來。
有她們的合照。
但更多是她的,有些相片就連她自己也不記得到底是在什么時候拍的,有些是在做飯的時候,櫻叫了她一聲,她回過頭,于是畫面就此定格,有些是在一起分享一塊蛋糕,她的臉上沾了一些淺色的奶油,有些滑稽,也被拍下來。
鏡頭的本身是一種語言,她一張張翻看下來,原本有些焦躁不安的心情奇異地得到了安撫,逐漸平息。
她甚至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從別人的視角中看到自己青春的,快樂的,沒有裹在復仇的怨恨中,她看到了櫻眼中的自己。
“賤女人死吧”
突然的攻擊從身后而至,朱蒂本能地抬手進行格擋,卻發現對方揮舞著一把尖銳的匕首,伴著冰冷銀光的尖端被高高舉起,就要狠狠扎進她的手臂。
刷拉
血液濺上了墻壁。
朱蒂把手挪開,剛才試圖偷襲的男人身體晃了晃,然后似乎終于回過神,驚恐地捂著手臂大聲哀嚎,剛才用來傷人的那把刀子扎進了他自己的手里。
一只手牢牢地拽在了他的手腕上,金發女人脫口而出,“櫻”
她的印象里那個纖瘦又脆弱的女人全身都在微微顫抖,似乎只是抓住對方手這件事都已經竭盡了全力,聽見她的聲音之后,就再也堅持不住了,松開手,努力往她身邊走了幾步,最后還是踉蹌地倒了下來。
朱蒂及
時伸手攬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