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來。”
隔著縫隙,女人的嘴唇翕動,諸伏景光看見多年不見的母親。
“媽媽。”
熟悉的夢魘如同烏云一樣再次覆蓋而上,過去慘案的種種如電影一般在面前播放,不記得重復了多少遍,他不像從前那樣恐懼,只是也沒有走出去,就那么靜靜地坐在柜子里,目視著眼前的一片黑暗虛無。
只要再過一段時間,這場景就會結束。
縫隙之外,有一只眼睛正在盯著這邊,那種如影隨形的注視感難以被忽略,諸伏景光毛骨悚然地轉過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瘋狂的眼睛逐漸靠近,又忽然砰的一聲,柜子外響起什么重物倒塌的聲音。
臉上像是濺到了什么東西,他伸手摸了一下,粘稠的觸感糊在手指上,濃濃的鐵銹味沖進鼻端。
兇手的身體斷成兩截,一個人踏在他的尸體上,冷冷地朝柜子里看了過來。
“到你了。”
諸伏景光猛地睜開眼睛
“到你負責這周的hiro”睜開眼看到的是熟悉的紫灰色眼睛,金發黑皮的男警察詫異地抬高了眉毛,不無擔心道,“還是夢到那個時候嗎那個兇手。”
諸伏景光長長地舒了口氣,勉強笑著搖搖頭。
“不是那回事。”
“那是什么情況”
“沒什么”他隨手抹了把汗,下床走到浴室里打開水龍頭沖了一把臉,“可能是因為白天的訓練太累了一點,所以今天的狀態稍微有點問題。”
大概是因為白天和奏的那場對話不知道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
現在想想這樣的夢未免也太過離譜了一點,就算奏并沒有一定要作為警察而崇高的理想,但她也不可能會做出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事。
只是雖然這樣自我安慰著,心里卻還是難免不安。
“放心,”降谷零安慰道,“夢和現實其實都是相反的。”
“其實我現在已經沒怎么夢見過那個時候的事情了。”
“那真是太好了。”
“不過兇手我還記得,那個酒杯圖案”他仰起頭,臉上的水珠順著面部輪廓滑落,“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得到。”
他從來都不曾放棄過,但現在又有點難抱希望。
找不到可以繼續找下去,他最怕的其實不是這個,而是也許對方已經死了,這么多年的堅持和恨意也就無從消解。
“盡力吧。”他輕聲說。
人來人往的街道,旁邊的樹蔭下支了一個畫架,干凈的白紙上很快就繪上了一幅人像。
“這是我嗎畫得真的好漂亮啊”
“喜歡就好。”
江奏成功完成一單,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繪畫進度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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