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月千代偏偏不是。
她纖細但不柔弱,看上去脆弱易折,實際上很堅韌,哪怕現在被圍堵追殺,也依然倔強地求生。
或許有人會更同情讓人充滿保護欲的人,但對江奏而言,比起等待被救,那些絕不放過任何機會自救的人更值得欣賞。
“走吧。”江奏欣賞夠了這場鬧劇,以及平時高高在上的長官現在低頭哈腰的卑微姿態,“好歹我也是這案件的主要負責者,現場還是要走一趟。”
警視廳上媒體新聞負面板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因此記者們轉移目標轉移得毫無心理壓力,并且攻擊性極強。
到最后負責面向公眾的警視廳長官實在有些承受不住,大概也是被提問洗腦的多了,有些昏頭,“了解大家的想法了,關于菊池千代的嫌疑,一定會妥善調查”
“什么叫做妥善調查我的嫌疑”
擲地有聲的問句讓嘈雜不堪的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齊刷刷地看向了如月千代。
“您誤會了,”長官尷尬地笑著解釋,“只是正當性地排除可能,并沒有說您就是兇手的意思”
“在這樣的場合下說出這樣的話,就是在向大眾明示菊池千代這個女人有問題就是真兇,就算之后洗刷了我的嫌疑,我的名譽也挽救不回來了,雖然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中年女人哂笑了一聲,“但不代表作為官方的警視廳有權利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為了推脫自己身上的責任就隨意污蔑公民的聲譽。”
“在沒有確定我就是真兇之前,我享有日本公民的同等權利,這就是你們對待公民的做法嗎”
男人頭上的汗意涔涔,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這么刁鉆地鉆他話里的空子,然而他現在的確有些下不來臺。
長槍短炮包圍了四周,那些嗅到交火味道的記者們如同蒼蠅一樣開始興奮起來。
只是還沒等中年男人放下臉面,組織好合適的語言,這個女人居然又開口了。
“我前段時間查到了一件過去的事,是十幾年前的一樁過往。”如月千代道,“是關于當時有一個很有名的拳擊選手,松田丈太郎的事。”
剛到現場的松田陣平頓住腳步。
如月千代注視著中年男人,頗有壓力的眼神迫使對方不得不和她對視,“那時拳擊運動有一個重要的比賽即將開始,而那位松田先生,則是當時非常熱門的冠軍種子選手,我想這件事現在應該也有不少媒體人還記得。”
下面很快就響起了贊同的聲音。
“沒錯,確實有這么一回事,我當時還買了松田丈太郎的勝率呢”
如月千代微微一笑,“如這位先生所言,有很多人都看好松田先生,認為他可以在那次拳擊賽中獲得最終的勝利,但是最后還是出現了意外,松田丈太郎不僅沒在拳擊賽中獲得冠軍,還被關進了警局,原因非常荒謬因為他路過的一場糾紛里出現意外死了人,而當時松田先生恰巧經過現場,加上他高超的拳擊技巧,所以他被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察斷定為殺人兇手,那位魯莽的警察先生還把他抓了起來進行關押審訊雖然最后真相大白,松田先生身上的嫌疑也被洗清了,可是他也失去了參加比賽的資格,于是,這樣一位熱門的種子選手,最后就悄無聲息地失蹤了。”
想看鴿烏孤寫的酒廠臥底的我成了boss第200章被責問的官方嗎請記住域名
“奇怪的是,媒體提到這位松田先生的時候,也還是用疑犯這類字樣,但明明真正的兇手在那個時候早已經被逮捕,真相應該大白,即便松田先生和比賽失之交臂,但他作為一個遵守法律的公民,在確認清白之后,之前因為警方失誤而被迫蒙受的冤屈也應該得以洗清但是為什么沒有看見官方的任何行動不說公開發布會道歉的老一套,至少也要在報紙這種刊物上公開聲明,為松田先生正名,以免這位可憐的拳擊手日后在社會上因為錯誤的指責而飽受鄙視”
“你們明知道他因為你們的錯誤而遭受了重大的損失,甚至是心靈上的巨大打擊,為什么沒有絲毫舉措”
松田陣平的呼吸一滯。
此時此刻,他分不清這個聲音到底是出自于如月千代的聲帶,還是來自于他自己的心里。
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