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刑偵劇嗎”
女孩點了點頭。
“出現案件,警方介入,找到兇手,進行結案,”江奏的手指輕叩扶手,“大概就是這么個流程,一般人會習慣性地覺得,只要找到兇手就算結案。”
“不是嗎”
“可惜不是。”江奏遺憾地嘆了口氣,“因為兇手有的時候不一定是兇手,人有腦子,有口,有心,這些思考往往會為破案帶來復雜性,成為其中的變量,不過想辨別真假也很簡單。”
小秋放在腿上的手有些緊張地捏住了裙子。
和之前面對的那些警察不一樣,那些警察看上去雖然兇巴巴的,實際上只要不配合對方就沒辦法。但眼下這個不同,她的語氣雖然很平和,姿態也很松弛,可就是無端的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江奏漫不經心道,“菊池仁身高182公分,體重85千克,我看過你的體測成績扔鉛球的成績,說句實話,糟糕透頂,就算給你一把錘子,你也握不緊它。”
女孩臉上閃過難堪的神色。
江奏笑了聲,“你說你殺了他,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殺的”
即便沒有穿制服,女人身上的壓迫感也讓人呼吸困難。
和那天在學校里看似冷淡,實際溫柔的樣子完全不同,她現在的語氣雖然溫和,但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我給他喂的毒藥”小秋有種被背叛和刺痛的感覺,大聲說,“不需要我有多大的力氣,只要他吃下去就可以”
“是嗎你確定”
“我確定”
江奏目光犀利地注視著她,“你給他喂的什么毒藥是氰化物、二惡英還是神經性毒素你在哪里買的毒藥如果是自制毒藥,你在哪個實驗室自制的你的生物和化學成績都沒有及格,你記不住化學式,分不清相同顏色的化學試劑,你是怎么制作出來的”
一連串的問題如同連珠炮一般毫無停頓地直射而出,打得少歷世情的小女孩措手不及,臉色蒼白地坐在那里,嚅動著嘴唇,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你以為撒謊很容易,只要大包大攬地把事情拉到自己身上,像電視里的孤膽英雄那樣自己默默背負一切就夠了嗎”曾經在學校里拯救過她的女人,現在正用看蠢貨的眼神冷漠地看著她,“你動動腦子,一個謊需要無數的謊言來圓,一旦有一個環節扣不上,你的證詞就失去了可信度。”
小秋死死地咬著下唇,指尖幾乎摳進掌心。
“現在就委屈了”江奏笑了笑,不緊不慢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你慢慢想,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我”嗓子發干疼得厲害。
“哦,對了,”江奏補充道,“我不逼你,你不想說也沒關系。”
玻璃窗外沉默一片。
都已經把人搞得快崩潰了吧
她確實不會逼人,對方主動的不算。
小秋聲音有些哽咽,“就是我做的。”
江奏平靜道,“你以為只要你說殺了菊池仁其他人就會相信”
“就算你真的殺了他,如果證據鏈不足,再過幾個小時你就會被放出去。”
小秋沉默。
“想清楚,”江奏道,“我只救向我求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