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稍等。”
離后廚越來越近,侍者微微彎起的脊背也逐漸挺直,臉上卑微的陪笑消失,神情漸漸嚴肅起來。
“事情麻煩了。”他拉開后廚的門,江奏正好撥下耳麥,兩人無聲對視了一眼。
這句話像是拉開麻煩序章的開始,沒過多久,就有人表示在菊池仁失蹤后的時間里,自己曾看見菊池千代夜里在一個偏僻地方出沒,痕檢組在諸伏景光的指示下也終于發揮了作用,不僅在該地點發現了對方遺落的毛發,還從追回的菊池宅最新出售的二手地毯上發現了新鮮的魯米諾反應,結果初步測定和菊池仁相同。
種種跡象都指向了一件事。
“不是吧,千代夫人還真是兇手”北原蒼介拍了拍腦子,“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啊,柔柔弱弱的樣子。”
江奏道,“不要以貌取人。”
手機震動,她打了個招呼。“我先去接個電話。”
電話接通,那邊響起了幾聲粗重的呼吸,隨后才是熟悉的聲音。
“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豪華的宅邸的門庭因為缺少打理而顯得有些灰塵仆仆。
江奏推開門。
長發女人面色平靜地坐在沙發上,即便是居家,也穿得十分正式。
“打擾了。”
“您不必客氣,”如月千代輕聲道,“是我給您造成了麻煩我這就跟您離開。”
“不著急,”江奏道,“我個人的一點小疑問,想問如月女士。”
她目視著女人,“你為什么要對萩原研二編織游女的謊言”
如月千代安靜了幾秒鐘,緩緩開口,“讓那孩子傷心了嗎真是抱歉明明那位警察先生那樣真誠地夸了我的才華,我卻無法開心,真奇怪。”她笑了一聲,“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這是個不需要回答的問句,她平靜地注視著江奏,沒有等到對方開口就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
“說我文采不佳別出去貽笑大方的是男人,夸我優秀卓越的還是男人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
江奏看著她。
“我不像他說的那樣毫無文采,也不像他說的才華橫溢,我知道我是個什么樣的人因為菊池仁耽擱了幾十年的生命,最好的時光幾乎都浪費在了他身上,后來才發現原來我不需要在意他們怎么看待我,更不需要他們的肯定,把人格建立在男人的評價標準上這樣的生活太悲哀了,實在叫人厭倦透了。”
“所以,”如月千代輕笑了聲,“那位警察先生萩原警官很不幸得被我耍了,僅此而已。”
她向江奏手里的金屬銬伸出手。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