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口氣,“我知道剛才很任性,可是如果不那么做,以后假如出意外,而我剛才什么都沒有做,將來一定會后悔我不想給自己這個機會。”
他已經后悔過一次,那個時候躲在衣柜里,雖然活了下來,但是十數年的日日夜夜都在遭受噩夢的折磨。
如果能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絕不想在眼睜睜看著母親慘死在眼前。
“很危險,”江奏說得并不委婉,“除非活膩了。”
“我沒有抱著和你赴死的想法,我希望我們兩個都能好好活下去。”諸伏景光頓了頓,“只是不希望你感到孤單。”
雖然她可能并不需要。
江奏冷靜道,“如果剛才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想后悔都來不及,死了就是死了,不管說得都好聽都不會再有重來的機會。你一個聰明人,不該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諸伏景光沉默片刻,笑了笑,“奏。”
“嗯。”
“剛才有那么一瞬間,我確實以為自己就要死了,”他露出點苦惱的神色,“說實話會不會有點丟人但確實有點害怕。”
其實也不算丟人,不過普通人一個,有沒有鋼筋鐵骨,會畏懼死亡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只是那種時候太緊張,沒反應過來,也來不及想得太多。
“”她并沒有再說話,因為對他想說的話隱約有了預感。
為什么要跟著跳下去
未必沒有被害怕失去的恐懼沖昏頭腦的因素在,激素消退的一瞬間,頭腦也跟著冷卻清醒,他當然知道她說的話沒有錯,明明有更好的選擇,沖動之下的抉擇未必是最優選。
但如果重來,他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可我怎么能就那么走掉呢”他說,“我還沒來得及拉住你的手。”
智者理智不入愛河,他早已在理智之外,清醒地看著自己沉溺于深潭。
“所以,我的選擇不是錯誤。”他的眼神溫和而堅定,“你不必為此抱有負擔,這只是我一個人的選擇。因為想做就這樣做了,僅此而已。”
外面逐漸下起了小雨,泥土變得潮濕了。
透明的雨水澆在臉上,青年胡亂地伸手抹了一把,臉上又糊上了泥土,一雙紫色的眼睛泛著紅,“我再去那邊找。”
雖然已經聯系了救援人員,但是現在也不能坐以待斃,待在這里什么都不做,
他們幾個人冒著第三次塌陷的風險,冒雨把剛才的地方挖通了。
好消息是什么都沒有,壞消息和好消息一樣。
“沒有就是最大的好消息。”松田陣平嗓音沙啞,他隨意地甩掉了手上粘著的泥,露出來的指尖指腹已經破了不少裂口,血絲順著泥水滴滴答
答地落到地面,但他現在根本無心關注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剛才問了那群孩子,有個記性特別好的,還記得里面的大致路線,他們說不定就卡在其中一段里。”
他們默契地忽略掉了更糟糕的那種可能性,選擇閉口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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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野勇太就是最后一個被救出來的孩子,他繼承了爺爺的智商和記憶力,努力回憶了一下,用樹枝在泥土上歪歪扭扭地畫出了大致的地圖,“我記得大概是這么走的,老師帶著我們”
伊達航往周圍看了眼,“老師”
他不記得之前有救上來一個成年人。
“老師之前一直跟在我們身邊的,”草野勇太的聲音小了下去,“后來就不見了。”
如果一直在這群孩子的身邊,寒河江之前不會看不到,至少在救援的時候也會跟他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