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覺得,”江奏沉默片刻,“琴酒以后會找你麻煩,你說過,他目前的地位在你之上吧,這樣你會不會”
“找了又怎么樣”他的反應頗為平淡,甚至有些毫不在意,“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夠了。”
管不了琴酒的行為,自己又不是沒有能自保的底牌,而且以他的視角來看,就算作為敵人,琴酒也不是那種會以私情影響公事決策的人,這才是讓人覺得棘手的地方。
一個冷靜理智有大腦的上司比一個昏庸的上司好千萬倍前提他不是身處非法集團。
冷風刮過臉龐,寒風入骨的感覺讓他回過身,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黃昏時候,他及時地展現了一下紳士風度,脫下了身上的風衣披在了她身上。
兩人沿著河堤往回走,琴酒選的這個地方確實是個絕佳的埋尸地,不遠處有一片未開發好的淤泥,人掉下去短時間內確實難以被人發現。
諸星大稍稍靠前,擋住了傍晚時略顯強勁的風,“其實你不用覺得對不起,如果那天我的車沒有撞上你,你也不用落到這么被動的地步失去記憶的感覺很不好吧。”
“諸星君不是也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嗎”
“這倒也是。”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不記得,確實會有點迷茫,不知道應該怎么做,但有一個人陪著,就感覺好像還好也不是那么難挨”
她伸手攏了攏身上搭著的風衣,兩人的身高相去不多,但體型還是相差很遠,青年寬大的衣袍蓋在她身上總是容易隨著走動往下滑,他下意識伸手扶了一把。
“就是不知道,還能陪多久。”
她的手正好也伸了過來,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雙手交疊,女人掌心的手溫微暖,驅散了他手背上的涼意。
這幾乎像是某種暗示配合她才落下不久的余音。
兩人同時撤回手,視線朝前,繼續往前走。
這氣氛有點曖昧,不說話似乎更加放任危險繼續發展,他也還沒有回答她之前提的問題。
“以后的事誰能想得到呢。”
他若無其事地,“說不定哪天你就什么都想起來了,憑你的能力,到時候根本就不需要我。”
“那諸星君怎么辦”
“嗯”
“只剩下諸星君一個人,不是顯得很可憐嗎”
“還好。”他說,“有些事情不記得才是好事。而且”他苦笑了聲,“我雖然不太記得過去發生過什么,不過從衣著之類的細節來看,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如果你有一天想起過去,會不會后悔自己加入組織”
諸星大“有時候人想不到太遙遠以后的未來,能好好活過當下就好了。”
江奏“諸星君是為了明美小姐才選擇進入組織吧。”
諸星
大“可以這么說,但也不完全是明美小姐只是我的引薦人,畢竟車禍是誰也不希望出現的意外,我也不能把責任全推到她身上。”
他微微一頓。
然而眼下他唯一的聽眾好像完全聽不懂他話里的含義,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無聲催促著他繼續往下說。
“”行吧,諸星大道,“我總要找一份工作,后來被看上只是意外而已。”
“那你后來為什么還要留在她身邊”江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