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之后,早餐已經在桌上準備好了。
不管是哪個世界的安室透手藝都很不錯,盡管風味有所差異,她還是不吝地給予了夸獎。
“是自學的嗎還是朋友教的”
“為什么會覺得是朋
友教的呢”
他這點還是和每個世界的他一樣,喜歡追根究底,就像嗅到了血的鯊魚。
“所以是嗎”
“是,”安室透最后還是敗下陣來,“怎么突然在意起這件事呢”
“因為突然有點好奇原版口味”
他的笑容微微一頓“是今天的菜做的不好吃嗎”
“太清淡了。”
“那小姐想吃點什么”
“可以點菜的話,午飯就要麻婆豆腐好了。”
“還有呢”
“水煮牛肉和回鍋肉。”
于是中午這幾道菜就上了桌,不過離她很遠,是站起來用筷子夾也夾不到的距離,擺在面前的只有清燉食物。
“不是給我吃的,為什么還要問我”她終究有點憤憤。
“您的身體還未康復,現在需要吃清淡的,”他有幾分彼此心知肚明的冠冕堂皇,卻也拿捏著分寸,舉止有度,“等你好了,再做最好的給你。”
她沒有再提要求,因為很清楚所有安室透的共性如果她說“現在就好了”,他也只會微笑著看她
然后拒絕。
幾天平靜地過去,直到某一天,桌上出現了幾盤賣相相當精致的菜肴,似乎是達成了某種難言的默契,說不清是你情,還是我愿,是順其自然還是早有預謀,就像分不清沙漏里的沙什么時候變成了一堆,總之讓人注意到的時候,他已經是能在她半夜突然想吃東西的時候第一個發現并且煮泡面的人了。
他做得很妥帖,距離把握得火候正好,又不會讓人覺得自己是個廢物,卻情不自禁地依賴他,幾乎輕而易舉就贏得了整個長野家從管家到花匠一致的喜愛,就像是電視劇里短暫出場卻憑借幾個名場面就成為靈魂主角的人物。
然而玩家作為成年人,早就已經過了需要系統防沉迷系統的年齡,累了n年之后現在只想當一條死狗。
沒有他劇情似乎也能過去,又好像有點無聊,就像養了只野貓,擁有又不擁有。
之后一段時間,他似乎忙碌了起來,有時候會回來,有時候不會,像是在忙其他事,她很有自覺地做著透明人,享受著難得的假期,直到看見對方滿臉倦色,就也配合地提問,“怎么這樣了需要幫忙嗎”
“秀幸小姐,”他告訴她,“兇手抓到了。”
“真的啊。”她臉上不見多少喜色,也不見悲憤,只是平平淡淡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對于便宜爹這個工具人的死活,放文字游戲里那就是一句話可以概括的事。
也許是因為沒有獲得想象中的反饋,他的交代到此為止,又轉而輕聲道,“我要走了。”
“為什么啊”她說。人有的時候是這樣的,得到時候不太在乎,快沒有了又開始發掘好處,雖然這個不是熟悉的安室透,至少他們長著同一張臉,在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前,她突然想要再多看他一段時間。
“因為有些難
處。”
“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嗎”沒有得到否認的回答,她好像也并不意外,打開電腦操作了一會,告訴他,“給你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很詫異,似乎是覺得有些荒謬,笑著說,“我要你就給我嗎”
“你要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