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圖窮匕見的地步,他打開冰箱,從里面取出一罐可樂,在情況沒有變化之前還不能輕舉妄動,先待在這里看情況吧,正好也能合情合理地躲避一下她突兀又過度的熱情。
也不知道琴酒出了什么問題,會牽連到他的,總該不會是臥底叛徒之類的吧
他很快打消了腦袋里荒謬的想法。
琴酒是臥底heihei就算組織里的人都死光了,也不可能是。
如果你肯早點坦白,我會想辦法向boss求情,讓你好過一點。”
“不愧是琴酒啊,就算落到這個地步,也還是不肯說實話,那個女人真的有那么好嗎好到讓你不惜背叛boss”
空氣中灰塵的微粒像雪一樣附著上了那頭銀色的長發,從狹小天窗里照進來的陽光被柵欄分割成線,割裂了那張深刻立體的面容。
長長的睫毛像承受不了日光累積,輕輕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淺色的幽綠瞳孔淺淡剔透,倒映出一個光頭獨眼的中年男人的模樣,那張臉龐有些得意,用看階下囚的目光打量著他。
“你恐怕還不知道boss這回有多生氣,我的老朋友,”朗姆的表情非常惋惜,眼底卻流露出看戲的意思,“如果你在再不配合調查,恐怕我也只能”
琴酒冷冷地抬起眼,輕蔑地笑了笑,“德克薩斯神槍手,情報組就是這樣一群廢物扎堆的東西,倒是不出所料。”
朗姆酒的臉色陰沉了一瞬間,隨即臉上的皺紋又迅速舒展開,“如果我們是廢物,那現在連廢物都不如的你又是什么”
曾經傲慢不屑一顧動不動就出言諷刺的家伙現在只能俯仰于人,光是想想,朗姆酒的心情就很不錯。
他拿起手里的遙控,當著琴酒的面按下了其中一個標著閃電符號的按鈕。
細小的電流火花聲音在空氣中響起,飛快地竄過綁在銀發男人身上的鐵鏈,他的手腳已經分別被鐵環牢牢鎖住,鐵鏈的存在只是為了加大通電接觸面積,讓被綁者受刑起來更加痛苦而已。
豆大的汗珠不斷順著他臉部的輪廓往下流,男人額上的青筋暴起,呼吸也變得粗重,緊緊咬著牙齒一聲不吭,胸膛上已經留下了鮮紅的燒灼痕跡。
“真是堅韌的個性啊,”朗姆酒道,“不過在這種時候就是不識時務了。”
反正他們從來就沒好過,也不介意再往他們岌岌可危的虛假同事情上再添一筆,至于琴酒會不會事后清算,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好運氣把自己從這次事情中摘出來。
最了解一
個人的莫過于他的敵人,依朗姆來看,琴酒多半不是叛徒,但哪怕最后證明了他的清白,在野格酒的事上出了差錯同樣要受到懲罰,正因為是那位先生的默許,他現在才能站在琴酒面前。
野格酒的地位最高幾乎可以和他并肩,不知道清楚多少組織內幕,簡直是一個行走的危險炸彈,炸彈失竊,保管者當然要負最大的責任,只要不做的太過分,適當的懲罰,相信也是boss想要看到的。
朗姆酒哼了一聲,也難得不介意被boss當成槍,只要能剮下琴酒身上的肉,就是被當成刀也沒問題,虛情假意道,“出于這么多年的感情,我還是建議你坦白野格酒現在是不是還活著”
“死了。”
“怎么死的當時是什么情況我看過那份述職報告,當時現場并沒有其他人在場吧,也就是說現場的人只有你和她,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也只有你們知道,”朗姆酒瞇起眼睛,“想要在其中做點什么手腳,也不是難事吧。”
琴酒根本沒有理會誘導性的提問,淡淡重復“野格酒已經死了。”
“可是現在沒有她的尸體,野格酒的死活全憑你一張嘴”他嘆了口氣,“誰知道你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呢,g,那位先生可是出于對你的信任之前才一直沒有懷疑,但你現在顯然讓他失望了。”
諷刺是一回事,但質疑也確有其事處死野格酒是boss的命令,但現在沒有找到對方的尸體,中間同樣有很多可以操作的部分。
只是
強效的測謊藥也用過,濃度再高一點就會對大腦產生損傷,不管多少次,琴酒給出的答案也只有一個野格酒已經死了。
真的死了嗎他倒寧愿對方還活著,眼下這個結果多少令人有點不甘心。
“不過你就算這么做也情有可原,”朗姆酒設身處地地站在他的角度,仿佛非常體貼,“畢竟是由自己從小到大親自帶大的孩子,虎毒尚不食子,對看重的孩子心存憐憫當然也不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只是可惜那孩子命不好,太叛逆了,沒能乖乖聽話,也不完全是你的錯,只能說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