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隱若現的記憶中,似乎有誰緊挨在他的身側,將手指插入了他的發間,像撫弄小狗一樣逗弄地摸了一下。
朦朧的白光模糊了對方的面孔,什么都看不真切,可是那樣親近的社交距離,對方一定是自己親近的人他對陌生且不喜的人,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感。
對方似乎在開口跟他說什么,可是他聽不見,卻能聽見自己的聲音。
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道什么歉,這么客氣干嘛。他終于聽清了對方的聲音,和臺下加油的聲音隱隱有所重合。
我又不需要你的喜歡,我只要得到你的肉體就好了。
松田陣平“”
怎么可能會是這種東西
他粗喘了幾聲,一邊緩緩從地上爬起,一邊又忍不住想這個人到底會是誰。
不會是千速,少年時期那種熱情和沖動不知何時已經隨著時間流逝偃旗息鼓,再也悄無聲息,此刻在心臟里浮動的,是另一種更加陌生而激烈的情緒,似乎在很久之前就已存在,如今只是終于被喚醒。
在數八結束之前,松田陣平在臺上穩穩地站住了。
“加油加油”
臺下響起了無數歡呼聲,不少觀眾都在為被打倒又重新站起來的選手鼓掌。
有那么多聲音是為他而來,唯獨那個年輕的女性,正在用著相當標準的日語為他的對手加油喝彩。
她的眼中沒有他。
很正常,可是心里卻莫名其妙地接受不了這件事。
不該是這樣的。
你應該看的人明明是我才對。
臺上的卷發青年收緊了身體核心,拳頭剛硬如鐵,果斷揮出一擊左勾拳,眼神如火燃燒,原本就不算收斂的打法變得更加外
放,以攻替守,放棄防守如雨點一般落在身上的拳頭,冒著受傷的危險專心致志地往前輩臉上招呼。
站在場上的每一秒時間都珍貴,容不得人浪費,他不能再允許自己繼續走神,這是對對手的侮辱。
只是心里那些毫無來源和根據的情緒和碎片記憶仍然不清楚到底來自于哪里,干脆發泄在拳擊場上。
師哥“”這個打法也太瘋了一點吧
干嘛跟他的臉過不去臉好疼,估計要毀容一個多星期了。
他一邊打一邊覺得十分茫然,明明剛才已經被打趴下了,一時半會兒應該起不來才對,為什么被打了一頓之后現在的狀況反而更加雞血了
不應該,這不應該啊
雙方持續對壘了一局,最后松田陣平還是于速度上略遜一籌,拿了第一名的銀牌,只不過作為冠軍的選手情況實在也沒好到哪里去,身體的其他部位受傷情況說不上嚴重,稍微處理一下也就差不多,只有那張臉。
“完全不能看了。”師姐說。“看要不要去醫院處理一下。”
“那家伙肯定是羨慕我長得帥,”師哥恨恨地摸著傷口,倒抽一口涼氣,“所以借此下黑手。”
“哦,看來腦子也被打壞了,到時候去醫院掛個眼科吧。”師姐淡定地說完,又看見迎面走過來的人,用手拱了拱江奏。
“你好。”
不算很標準的中文。
江奏“你好。”
松田陣平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師哥的警惕雷達頓時響了起來,強行穿插進兩人中間。
“你好你好,有事嗎”英文說的。
他的臉上同樣也掛了彩,還不算輕,臉頰邊有一道幾公分的細小傷口,眼角也青腫著,卻頗受上天眷顧,看上去反而像是特別畫出來的戰損特效妝。
松田陣平看著她。
翻涌的記憶已然平息,那種刀割一樣劇烈的疼痛感卻還在心里繼續凌遲著,逼迫著他必須要得到一個答案。
“冒昧問一聲我們認識嗎”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