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冷嘴角勾起一縷狐貍似的笑“我嘴有那么賤”
“”楊歌以沉默作為回應。
肖冷笑了兩聲,舉步前行,嫻熟地撩起警戒線,俯身過去。
不遠處的一位民警立刻跑過來“哪個部門的”
“十七號。”肖冷邊說邊拿出證件,“三隊。”
晚了兩步的楊歌也已經拿出證件,民警認真看了看,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進去,又指向離購物中心主樓不遠的廣場一角,好心告知“你們另一個隊的人正在崗亭那邊做筆錄呢。”
肖冷頷首“謝謝。”說完就大步走向民警所指的方向,是一亮藍白相間的流動警務車,安安靜靜地停在廣場角落處。
警務車沒關門,兩個人直接上了車。這種流動警務車都像一個小房子,里面辦公桌椅齊全,還有電腦。
察覺門口的響動,正在給目擊者做筆錄的人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見到肖冷,神情顯而易見地一滯,然后不安地看了眼坐在靠墻處沙發一角的人。
韓遠已經三十七歲了,從警十幾年,早已被染上了一種沉穩老練。此時即便看見肖冷這個“仇人”,他也只是目光沉了沉,無聲地喝了口茶。
目擊者是購物中心一樓的保安,此時驚魂未定,顯然沒有注意到幾個人之間微妙的情緒,仍然在滔滔不絕地講述“然后他就突然爆開了,周圍好多剛參加完親自活動的家長正帶著孩子經過,都嚇壞了。”
“但他那個爆炸沒有血肉,就像就像”保安卡殼了一會兒,低頭思考如何描述,幾秒后突然有了靈感,眼睛一亮,“就像我們老家野地里長的蘑菇長到一定時候,上手一捏,就能砰地散出來好多孢子,有的時候要捏好幾次才能擠干凈,看著就像那種很均勻的大顆粒的灰”
肖冷的臉色變了一變。
楊歌正在好笑,低聲調侃“你聽這個描述像不像在說滅霸打了響指之后灰飛煙滅的蜘蛛俠”
保安繼續說“他整個人都變成了那樣我估計那個顆粒應該特別輕,因為當時商場里也沒有風,但它還是很快就散了,散得到處都是”
楊歌“更像了。”
肖冷忽而沉聲“馬上聯系上面幫忙協調,讓附近的醫院送防護服來。”
這句話的聲音并不小,流動警務室里倏然安靜,所有人都看他。
肖冷睇了眼坐在沙發上打量他的韓遠,努力忍了三秒,還是沒忍住“知道你弟弟為什么愿意跟我們組嗎”
戰術性停頓后變得更慢條斯理“因為你腦子不夠用。”
韓遠拍案而起。肖冷說完就滿意了,并不給他起正面沖突的機會,轉身就下了車,心里自夸地感嘆我真克制。
“肖冷”楊歌看著韓遠的臉色一陣眼暈,匆忙跟下車,追問,“為什么要防護服”
“你腦子也不夠用啊。”肖冷腳下頓住,側頭,“一個人,自爆了,沒有血肉,全是粉塵,你覺得正常嗎”
“不正常。”楊歌邊說邊心道可這事也不奇怪,打從那三天沙暴開始,不正常的事還少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