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第一次看到肖冷不正經的人都會擺出很精彩的表情。
之前一個剛畢業當刑警的小姑娘,在長達三個月的時間里都把肖冷視作男神,看肖冷的眼神里都泛著粉紅泡泡。
后來有一次,她因為一些很微妙的緣故跟丟了大家盯梢很久的犯罪嫌疑人,其實責任不全在她,但她還是在受挫之余又受了處分,既難過又委屈,趴在辦公桌上嚎啕大哭。
平常鮮少主動和人家說話的肖冷專門蹲到人家,瞇著眼睛很誠懇地來了一句“你好倒霉哦。”
“你平常喝涼水,是不是都會塞牙縫啊”
當時正坐在小姑娘對面的工位上吃盒飯的楊歌猛聲咳出來,飯粒嗆了一地。
受傷的本尊更是瞠目結舌,盯著肖冷,在好幾秒的時間內連眼淚都忘了掉。
等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了什么,可想而知就哭得更慘烈。
那時候,警隊里流傳著一句話警犬不是人,但肖隊他是真的狗。
葉汐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她在模擬怪談里待了三天兩夜。那個怪談是假的,就算篡改了日期,時間流速也和外面一樣,所以現在已經是9月22日了。
還好hr給她敲定的入職時間是十一長假以后,否則剛上班就消失兩天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葉汐躺到床上,左手枕在腦后,右手舉著手機,盯著微信聯系人里備注為“媽媽”的對話框,半天都拿不準要不要這時候聯系。
和大多數孤身漂泊在外的年輕人一樣,葉汐也習慣于報喜不報憂。像自己已經進入過兩次規則怪談這種事,她一個字都沒敢跟家里提,在確認父母都沒進去過之后就安了心。
至于她這邊,問就是沒進過。
但現在,“在17號搞了個高薪兼職”這種事,算不算喜事啊
葉汐覺得,按照她父母圖安穩的標準來講,顯然不算。
所以她最多選擇避重就輕,按下語音按鈕說“媽,我找到工作啦,還順便找了一份兼職,收入都不錯,您和爸爸放心吧”
語音發出去之后沒有立刻得到回復。六七分鐘之后,一個視頻邀請直接撥過來。
葉汐按下接通,短暫的黑屏之后,父母都出現在視頻里,媽媽正要說話,被爸爸搶了白“找什么兼職啊”
視頻里,爸爸雖然笑著,但語氣里含著責備“有個工作就行了,別太累,缺錢就跟家里說,爸爸媽媽這里有”
“沒有,不缺錢。”葉汐笑笑,既有點不好意思,也有點辛酸。
她是個心懷夢想的人,可以說志向遠大,也可以說好高騖遠。從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當天,她就想要在b市站穩腳跟,父母沒有表示過任何反對,但他們也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小康家庭,在全力支持她之余,不知操了多少心。
可現在,她背著父母開始了一場豪賭。
誠然,如果站在完全理性的角度講,她加入17號是對的。哪怕不為了錢,只是為了活下去,與17號并肩作戰也比單打獨斗更有保障。
但如果論心不論跡地講,她必須承認她之所以點頭答應接這個“外包”,主要是為了賺錢。
她想在b市立足,想把父母都接來養老,想讓一家人都過得衣食無憂。
除此之外,大概還有一點點中二病作祟,就是那種碌碌無為的普通人幻想自己成為超級英雄的中二病。
不過這些細節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已經簽了這個“外包合同”,以后既可以提高保命概率,又可以搞錢。
這是雙贏,她一個人贏兩次
之后的十幾天里,氣溫日復一日地下降,進入十一黃金周的時候天氣已十分舒爽。不知是不是因為出門出的少,葉汐暫時沒再觸發過任何規則之境,殘存的不安散盡之后,她就把注意力放回了本職工作上,開始十一之后的入職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