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坐到餐桌前的時候嘖嘖稱奇“草,怪不得你總抱怨咱食堂吃得不好。我之前還心想咱食堂超越大多數機關食堂了,你小子裝得一逼,沒想到你自己是個隱藏大廚。行,那你有資格抱怨”
肖冷笑笑,拿起一把銀色小茶匙去挖山藥豆沙糕。
他吃甜品的樣子總是很認真,修長的手指捏著茶匙從糕點一側切下去,一切到底,切得很齊,像是在小心對待一件藝術品。
糕點入口,綿軟的口感與清甜在唇齒間散開,肖冷心情好起來,滿意地去挖下一口。
這頓午飯吃了將近一小時的時間,六個人分四菜一湯并沒有剩下多少,清炒筍絲和西紅柿炒雞蛋各剩了一個底子,糖醋排骨吃完了,辣炒雞丁只剩下一碟辣椒和零星幾塊雞丁。只有冬瓜蝦仁湯還能撈出點像樣的東西,肖冷趁楊歌洗碗的時候拿漏勺撈了一下,有六七片煮到透明的冬瓜,還有兩個蝦仁。
“爸爸組”回去午睡了,肖冷正好將剩菜放進紅色小碗,發現早上放進去的剩飯已經消失,碗中的東西變成一小塊巧克力,肖冷將碗端去廚房給楊歌看。
楊歌一愣“巧克力是你放的嗎”
肖冷“不是。”
“嘶”楊歌吸氣,“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但有可能是爸爸或者兒子放的。”肖冷沉吟道,“不一定是憑空出現的。”
“我知道,但是也很瘆人。”楊歌咬緊后牙。
她本身也覺得并不是憑空出現的,但那就說明在這個家里,不僅媽媽,爸爸、兒子也可能在往這個奇怪的小碗里投放食物大家面對的究竟是什么沒有人知道原因。
之后的一個下午過得很平穩,組人員都睡了一覺,“媽媽”在午睡起床后繼續忙于家務,“兒子”身份的曹怡和崔哲在仔細檢查房間后找到了作業,適當地完成了一部分,但什么都沒發生。
“爸爸”身份的張昭和陳登宇顯得有些無所事事,就跑去檢查了遍兒子的房間,尋找“千紙鶴”,但一無所獲。
22:00前后,大家陸續去衛生間簡單地洗漱,然后各自睡覺。肖冷和楊歌在睡前按照規則去佛龕前拜佛燒香,沒有出現任何危險。
間臥室里除了“爸爸”所在的主臥外都是單人床,肖冷和崔哲就都自覺打了地鋪,把床留給了楊歌和曹怡。
樸素的單人床上,楊歌躺下不久疲憊感就席卷而至,她昏昏沉沉地入睡,身體軟綿綿地墜入一場夢。
夢里沒有畫面,只有聲音和感覺,她聽到小孩子小聲地喊她“媽媽”,感覺到手指被拽住,孩子又說“我也要吃冰激凌。”
肖冷睡眠很輕,睡在偏硬的地鋪上尤其如此。所以即便房門被推開時沒有任何聲音,拂過臉頰的那一點風也足以讓他睜開眼睛。
視線適應夜晚的黑暗之后,他注意到房門打開了一半,正要起身去關門,身側的呼吸聲讓他猛然僵住,屏住呼吸側頭看去。
房間里沒有任何不該存在的東西,他地鋪的位置與楊歌的單人床相隔近一米,中間沒有放置任何東西。
可他就是覺得那里存在什么。
他剛才真切地聽到了兩聲呼吸,在他看過去的瞬間,呼吸聲輒止,可那呼吸聲的來源好像并沒有離開。
他甚至覺得,自己在跟它對視。在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它的同時,它也正靜靜望著他。
強烈的不適感令肖冷蹙起眉頭,下一秒他驀然起身,兩步走到門口,伸手摸向墻面,按下吸頂燈開關。
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頓時燈火通明,刺眼的白光透過眼皮擊中楊歌的瞳膜,楊歌一秒驚醒,眼睛卻只能睜開一條縫“你干啥”
肖冷環顧屋內“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