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能算出大事吧。”謝江腦袋枕著雙手,皺眉措辭,“或者說,不能算壞事。至少從我這個傻逼腦子的角度來看,還挺好。”
葉汐被他的措辭逗笑“具體點。”
“就是吧突然有個大佬開始建立秩序了。”謝江掰著手指頭回憶,“剛開始是登記了一圈住客信息,后來又每隔三小時檢查一遍失蹤人口,檢查失蹤人口的同時還有例行調查,詢問大家在過去三小時內有沒有遇到危險,然后將這些信息進行共享。”
謝江頓了頓“我剛開始對這些人不太信任,覺得他們沒安好心,是因為不想起正面沖突才進行的登記。可是現在算下來有一天多了吧,好像是沒出什么事,大家都很安心。”
建立制度、共享信息,讓全體玩家攜手通關,在這種復雜的局勢里的確是一種玩法。雖然雞毛蒜皮的麻煩勢必很多,但應該能讓更多人活著出去。
葉汐正在心里暗暗掂量這樣做的利弊,聽到謝江又說“他們還拉了個大群,但平常是全體禁言狀態,只用于發布共享信息和各種決策。”
“今天晚上六七點鐘他們發了個粗略的計劃,說要攜手對付那些藍衣和紅衣服務員。”
“什么”葉汐猛地撐起身,謝江知道她為何反應這么大,抿了抿唇“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既然是對抗局,就肯定會你死我活吧,他們也只能為自己所在的陣營辦事。”
“是,我知道。”葉汐點頭表示理解,但蹙著眉,心里顯然還有別的想法。
她明白謝江說得沒錯。這件事的組織者既然自己在住客陣營,只考慮住客陣營的死活理所當然。況且如果只站在玩法角度說,誰都可以只顧自己不顧別人,他們現在能用這種方式盡量保證全體住客的安全,已經屬于舍己為人的“圣母操作”了。
可是正因為這樣,葉汐覺得,他們或許受到了一些誤導。
針對服務員陣營的計劃大概率是權衡利弊之下被迫做出的決定,但也有那么一點點幾率,是他們根本不知道服務員也是玩家。
現狀究竟是哪一種,葉汐無法做出判斷,她也不想左右這些人的打算,更無意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他們的決意。
只不過她覺得,如果存在后一種可能,她作為知情人至少應該告訴他們這一點,然后讓他們自己做選擇就好。
葉汐拿定主意,安然入睡在歷經記憶篡改、疑神疑鬼、天寒地凍的兩個夜晚之后,面前這個同樣屬于規則怪談的酒店客房對她來說都成天堂了。
她一整夜睡得都很踏實,早上門鈴被按響的時候,雖然是被強行叫醒也還是神清氣爽。
“來了”睡得沒那么沉的謝江比她反應更快,應了一聲,爬起來走到門口,往外看了眼,門外的人不是服務員裝束。
他屏息詢問“什么事”
外面的人開誠布公“我們是志愿者團隊。您是不是剛入住,沒登記過我們了解一下情況。”
葉汐打起精神坐起來,迅速裹上毛巾質地的睡袍,準備迎接這個建立秩序的團隊。
謝江“我登記過,在群里,您在群里說句話證明一下身份吧。”
“”葉汐挑眉,小萌新長腦子了耶
“好。”外面的人答應得很干脆,立刻在群里說了話。謝江看了消息,又點開對方的頭像看了看個人信息,確定是團隊里的人,才將門打開。
葉汐已經下床,還用手簡單地梳了梳頭,現在處于一種“雖然有點邋遢但也勉強能見人”的狀態,在對方進門的時候很和氣地打招呼“您好”
“剛起床啊,不好意思打擾您睡覺了。”對方操著一口典型的b市口音,雖然年齡明顯比葉汐和謝江都大,但張口閉口都是您。
葉汐立刻報以同樣的客氣“您這邊坐吧。”說完將他們請向窗邊的茶幾。
茶幾兩側都放著椅子,但他們一共進來三個人,于是剩下的那位很自覺地拉過寫字臺前的椅子落座。葉汐和謝江一起坐到床邊,剛才說話的那個大叔打量著葉汐問“您是昨晚剛進怪談嗎”
“不是。”葉汐坦誠道,“我因為抽中道具商店的購買機會所以誤入了4樓,過去48小時一直在4樓住著算是一個隱藏副本吧。”
“喲,那我們得驗證一下您有沒有受污染。”大叔飽含歉意地笑了笑,“您放心,我們這邊有人有道具,看一眼就知道,不會對您造成任何傷害。”
“好的。”葉汐沒有拒絕,心里猜測那個道具應該是預言家。
大叔又說“另外您登記一下簡單的個人信息吧,主要是姓名和聯系方式姓名用化名也行,聯系方式最好是微信,這樣方便拉您進群,有什么情況及時溝通。”
“沒問題。”葉汐和和氣氣地拿起寫字臺前的紙筆寫下他要的內容,一邊遞過去一邊說,“你們應該有個總負責人吧”
大叔一怔“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