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但具體是怎么回事她就猜不到了,因為她們面前的文件夾只有這一頁,她們也搞不清這里所謂的“遺體捐獻”意味著什么。
同一時間,吳深翻開了文件夾的第二頁,在第二頁上看到了更多細則。
按照第一頁給出的時間表,他會在次日早上九點進行器官捐獻手術,連續七天,每天取走一個器官,直到被取走心和腦。
除非他能在手術之前找到人替死。
替死的方法是在門診樓那邊,想辦法讓其他人和他一起坐電梯。
這聽起來并不太難。雖然現在他的手環已經變成了黑色,但手環很松,即便摘不下來也可以往上戴一些,用衣袖遮住。其他人上電梯的時候未必會專門注意這一點,只需要有一個人大意,他就能多茍一天。
但吳深的這種美好的設想在第二天早上就被打破了。
第二天從起床開始,住院樓6層的樓道就陷入了一連串的混亂。
首先是一大早就有人發現自己的錢包被偷,包里剩余的一萬多也一起不翼而飛,這對于現在高消費的狀況而言簡直是滅頂之災。
有人寬慰她“別急別急前兩天好像失蹤了不少人呢,咱們翻翻他們的柜子,如果有剩下的錢,你就拿去用唄反正都是怪談道具”
被偷錢的剛緩和一點,立刻有人說“你想的簡單昨天我看室友沒回來,晚上就檢查了。儲物柜、床頭柜全都自動清空,連病床上的床品都自動刷新,什么都沒剩”
“那我怎么辦”丟錢包的人驚慌失措,“我每次就存千塊押金,昨天被護士提示余額不足又去存了點,現在也就三千二百多估計只夠今天”說完,她開始向周圍圍觀的參與者們求助,“有沒有人能借點錢我有錢的只要能活著出去,十倍不,一百倍返還”
一百倍返還就是說現在借她100,出去之后就能拿到1000。然而大家聽到這話還是紛紛搖著頭離開了,因為這不是錢的事是命的事
丟錢包的玩家見狀心態更崩,近乎癲狂地尋求幫助,但只讓大家躲得更遠。這種冷漠讓她心里最后的支撐也崩盤了,在走到一間病房門口時,她大睜著雙眼扭過頭,怔怔地盯了窗戶幾秒,然后大喊著沖過去,打開窗戶,一躍而下
“啊”
“有人跳樓啦”
受到驚嚇的玩家們一同擁過去,但映入眼簾的只有樓下的尸體和滿地的鮮血。
不等這片慘狀被nc收拾干凈,6樓就又出現了新的風波。
朱丹丹和馮理樹發現李叢不見了。
他們前天晚上一起在太平間遇險,昨天白天是他們找“替死鬼”的時間。但大家的防備心比他們想象中要強得多,有的人看到他們在電梯里就要求看手環顏色,有的索性先不上電梯,等下一趟,一整天他們都沒什么收獲。
按照規則,早上9:00就是他們要做手術的時間了,起床后、九點前的這個時間段是他們最后的機會。
他們商量好要一起行動,結果一早起來,李叢卻不見了。
朱丹丹和馮理樹找遍了6樓的各個角落,連衛生間都沒放過,但還是不見李叢的蹤影。
“難道他已經出事了”朱丹丹戰栗道。
兩個人對此沒什么辦法,只能先去門診樓碰運氣。
可時間太早了,這時候大家無一例外都還在等查房、等早餐,沒有人去門診樓。因此八點半的時候,樓道里響起了尖銳的慘叫“放開我放開我”
是朱丹丹的聲音。
整喝豆漿的周曉姝抬了抬眼皮,放下碗,走到病房門口安靜地看著。
朱丹丹和馮理樹一前一后地被護士架了回來。
“放開我還沒到九點你們、你們說話不算話”朱丹丹據理力爭,但無人理睬。
這是很理所當然的安排。手術九點開始,但總有些準備工作要提前做,病人當然不能卡在九點進入手術室。
“放開我”朱丹丹喊得嗓子破音,馮理樹已然認命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腦袋,似乎整個人都被抽盡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