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心醫院規則怪談副本里,昨天做過體檢的玩家在之后的幾個小時中陸續拿到結果,得以安全離開。
有幾個余額不足的倒霉蛋,在求助無果后抱團待在一起,心存僥幸地討論其他通關方法。
晚上七點,護士和先前一樣送來當日的藥和第二天要做的檢查。同時提醒其中余額最低的人“你押金不夠了,明天記得補交。”
“已經已經不夠了嗎”被點到的人不寒而栗,吞了口口水,小聲告訴護士,“我沒錢了”
“沒錢了”護士的聲音驟然尖銳,原本和善的面容也變得刻薄。她上下打量對方兩眼,冷淡地轉身出門,幾分鐘后折回來,身后多了兩名同事,二話不說就把那個人架走,其中一個還出言譏誚“沒錢還來醫院當我們是福利院啊”
“干什么你們干什么”那人驚恐掙扎,還是被一路架出了住院樓,帶到醫院大門口。
金屬的柵欄門在面前緩緩打開,他被無情地扔出去,個護士沒多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他其實巴不得早點逃離這個怪談,但被丟出的瞬間門,恐懼一下子升騰到頂點。他于是立刻爬起來,忙不迭地要往門里沖,但金屬門關閉的速度比打開要快很多,咣地一聲就撞上了。
男人僵在門外,怔了怔,抑制著恐懼,一分分回過頭。
他這才發現醫院外面竟然是一片森林,而且是一片看起來十分古老的森林。面前的樹木長得怪異嶙峋,樹冠遮天蔽日,完全遮擋了天色。幾米外還有一片沼澤,咕嘟咕嘟地冒著沼氣,泛出腐朽的氣息。
這顯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男人一步都不敢往前走,猶如一只被群狼環伺的小獸,一動不動地盯著四周。
“咕嘟、咕嘟”那片沼澤好像冒了幾個更大的氣泡,發出不同尋常的聲音。
男人下意識地看過去,一眼看到沼澤正中央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往上翻涌,很快就鼓出一個包。
很快,那個東西完全顯露的身形。在泥漿完全滑落之后,出現的是一個巨大的肉球,它總體來講是圓的,但不太規則,身上有些凹凸不平的地方,還有些細小的疙瘩,冒著血水,散發著惡心的腥臭向男人蠕動。
好像是一顆巨大的腫瘤。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啊啊啊啊”男人再也顧不上樹林里有什么,拔腿就跑。腫瘤在身后緊追不舍,雖然一時追不上,但也甩不掉。
突然間門,男人一腳踩空。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他慘叫著掉進萬丈深淵,山崖下無數大大小小的肉球似乎感覺到鮮活的生命正在隕落,興奮地翻涌起來,泛起一陣腥臭的浪。
男人就這樣墜落在肉球里,并沒有摔死,眼看著肉球將自己完全包裹、吞噬
怪談時間的第二天中午12:00,朱丹丹從昏迷中醒來,目光漸漸聚焦,看到自己正在輸液。
今天,是她被摘器官的第三天。第一天是腎,第二天是肝,今天是胃。
其實怪談應該是弱化了痛感的,但她還是從昨天就已經虛弱到下不了床。同屋的張潔早就死了,她有事只能按呼叫鈴向護士求助,但護士很不耐煩,叫次都不一定來一次。
現在她開始失禁了。令人作嘔的味道充斥整個房間門,她腦袋昏昏,莫名想起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
她想起在學校的時候,一個低年級的同學曾經被她打到失禁,同樣的味道突然涌出來,她一陣驚奇,然后就是肆意的嘲笑。
然后她又想到那個在怪談里報復她的周曉姝,也是曾經被她欺負的人之一。
早知道當時就應該弄死周曉姝吧。
朱丹丹一邊想,一邊抬起右手,摸向左手上的輸液管。
拔掉輸液管之后,她又摘掉了鼻子上的氧氣。
不出意外的話,她很快就會是一個真正的“死人”了。
現實世界。
陳曉燕直接回家了,葉汐在確認主編仍在公司之后直接打了個車過去,一路上都在思考措辭。
這次的醫院規則怪談,讓她覺得辭職計劃必須提前了。
她原本的打算是一邊上班一邊備考,考上17號的編制再提辭職。假如壓力太大就提前兩三個月先辭掉,然后專心備考。
但這回突然出現的怪談把一切都打亂了,陳曉燕不僅了解了她的實力,還見到了她的道具。
如今現實世界在規則怪談的影響下也在變得危險,上次出售道具引起的風波讓她心有余悸。所以她雖然信得過陳曉燕的為人,也還是覺得直接離開這個地方更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