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村子啥風氣啊”周宇無語凝噎,“難道是啥禁毒主題的村子嗎這幫人是不是都嗑藥可大了”
“不,是vioence。”王心冉已經做出判斷,“暴力、施暴。”
“前面看到的事情,是對其他人施暴。最后看到的自殺和自殘在西方宗教里,是對自己施暴。”
她提到這個,葉汐恍惚也記起來,在西方宗教里,自殺者是無法進入天堂的。
“維歐寧斯”,vioence,施暴。
他們又解開了一個詞條。
所以他們在這里并不需要制止什么,更不需要幫誰,“祂”只是在通過那些場景向他們展現這個線索。
肖冷利用井邊的空地將車子調頭,然后原路返回。
車子開出“維歐寧斯”,他們還要去“刀山”。
地圖上像“刀山”這種一看就不是好地方的地名其實有很多,他們之所以選定“刀山”,就是因為它離“維歐寧斯”近,二者之間只相隔幾百米的距離。
大概是由于距離過近,動手腳容易露餡,“篡改道路”的事情在這里也沒有出現。大家順利抵達“刀山”,開進再熟悉不過的灰白色牌樓,又穿過霧區,面前豁然開朗。
“我日那是什么”周宇扒著張立平副駕的椅背,目瞪口呆。
他們面前是一座山,山腳離他們也就十幾米遠。
那山不高,從山體到周圍的空地都是黑棕色的泥土,泥土上寸草不生,有點像剛爆發過不久的火山。
但不同于火山的是,面前的山體上布滿堅硬的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刀刃反著寒涔涔的光。
很多人猶如行尸走肉一般,赤身裸體地往山上爬。
說是行尸走肉好像也不準確,因為他們顯然能感覺到痛苦,在攀爬過程中發出凄慘的嚎叫。他們的鮮血染紅那些刀刃,匯成一股一股,流淌下來,在山體上勾勒出無數條血紅的小溪。
可他們還是在繼續往上爬,即便痛苦、疲憊也不能停歇,慘叫聲包裹了整個山體。
葉汐目光上移,緊盯著山頂,想看看如果爬到盡頭會怎么樣。
很快,山頂上白光一閃,剛剛在山頂跌坐下去想要喘氣的那個人憑空消失。下一秒,山腳下出現了同樣的光團,一個人影在山頂上顯現,分明就是剛剛爬到山頂那個人。
他于是再顧不上喘氣,背著滿身鮮血淋漓的刀痕,開始新一次的攀爬。
“草,這是地獄吧”張立平深吸涼氣,“那個傳說中十八層地獄里是不是有一層就是這樣那些生前犯過罪的人被關在那兒,一次次地攀爬刀山,好像要爬幾萬年才能贖罪”
“十八層地獄。”葉汐低語呢喃,緩緩點頭,“有可能。十八層地獄本身也來源于宗教,和副本的其他線索畫風一致。”
今天又是獲得了線索,但依舊無法離開副本的一天呢
大家懷著悲憤的心情,驅車趕回服務區。
傍晚五點,服務區里的餐廳又開始熱鬧起來。臨近五點半,衣衫襤褸身背破布包的老頭用渾濁的嗓音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走進餐廳,整個餐廳倏然陷入死寂。
每個人都扭過頭,緊緊盯著他。
其實類似的風波在之前幾天的每一天都會出現,要么是流浪漢,要么是女人或嬰孩的啼哭,至少會出現一種,也有時候二者都會出現,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
但這種習以為常并不足以消除恐懼,因為即便過了這么多天,也幾乎沒有人在這種事情里幸存。只有昨晚,他們聽說有個女生在聽到啼哭后活下來了,還很好心地把解決方法貼在了餐廳的玻璃門上,但流浪漢這一關,幸存率依舊是0。
餐廳的角落里,一個男人正強迫癥似的用手里的紀念幣掛掉桌子上沾染的污跡,察覺到有流浪漢進來,他抬了抬眼,手上便頓住了,目不轉睛地盯著流浪漢。
昨天經歷過哭聲的幸存者不僅寫出了哭聲關卡的正確處理方式,還舉一反三地分析了應該如何應對流浪漢。
只是不知道有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