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被污染吧”趙茉深思道,“我們也沒做什么違規的事情,憑什么被污染我看還是一會兒先和小汐他們商量一下。”
“也好。”葉樹巖勉強穩住心,看著自己的手卻覺得很難受,思索再三還是先放縱了自己一下,認認真真地洗了兩遍手才走出衛生間。
半個小時后,一家三口坐到早餐桌邊,葉汐和肖冷一起將早餐端上桌,然后便主動講了各自的夢境。
這一回大家發現趙茉和葉汐的夢境是一致的,葉樹巖和肖冷的一致。
然后肖冷又說起自己早上的異常舉動,葉樹巖趁機說了自己的潔癖,連帶著把他們的推測也講出來。
雙方的想法不謀而合,氣氛頓時歡快了些。
“試試看”趙茉笑道,“你們倆加油和怪癖做抗爭,反正那也不是你們真正的怪癖你們說服自己”
“嗯。”肖冷頷首,“試試看。”
往后的一整天,肖冷和葉樹巖過得非常艱難。強迫癥和潔癖的影響比他們想象中要大,在早餐前只是初現端倪,但在早餐后很快就發展到了心理疾病的地步。
葉樹巖在沙發上坐立難安,臉色憋得通紅,趙茉坐在旁邊想攥住他的手安慰他,他觸電般躲開。
他自己也意識到這樣不好,很無助地跟趙茉說“我覺得不太衛生。”
趙茉哭笑不得,想起在電視柜里看到過撲克牌,就問他“要不咱干點別的給你換換腦子打牌你看怎么樣”
“不不不”葉樹巖驚慌失措地擺手,“牌也很臟”
趙茉無語了“可是你要跟那種感覺抗爭啊”
“我知道”葉樹巖的手不安地在大腿上搓著,“我其實我其實一直想起來大掃除,就是在抗爭才忍著沒動。但打牌打牌”
他現在一想撲克牌就覺得上面布滿病菌,那種感覺讓他頭皮發麻,實在很難邁過這道坎。
“好吧”趙茉也不好逼他太狠,又想了想,起身進屋,“這樣吧,我去給你找個眼罩,你什么都別看,眼不見為凈,好吧”
“好”葉樹巖答應了。
然而事實卻是,眼罩他也嫌臟。
眼罩是蒸汽眼罩,一次性的,他親手把它從密封包裝里拆出來,卻還是忍不住嫌臟。
“要抗爭”的想法讓他忍著惡心把眼罩戴上,可他忍不住自己的腦補。在黑暗中,他感覺眼罩與眼皮之間爬滿了小蟲子,他越克制就想得越厲害。
大概三分鐘后,葉樹巖還是輸了,他渾身打了個激靈,一把扯掉眼罩扔在茶幾上“我受不了了”
趙茉無語凝噎。
另一邊,肖冷的情形也沒好到哪里去。
由于1樓的雜物比較多,更容易激發強迫癥,他在早餐后就回到了2樓。
葉汐陪著他,本來是想讓他好好睡一覺,睡著了就什么都不會想了。
可他進屋就忍不住想把各種東西擺齊。
在他現在的世界里,牙刷應該擺放成完全一致的角度、毛巾應該掛得完全齊平,被子最好是疊成豆腐塊。
憑借堅定的意志,肖冷一直沒有允許自己動手,他一遍遍告訴自己這不是他的習慣,這是鬼上身,難受得在床上掙扎,看著很像犯了毒癮,但他就是忍住了。
事情的轉折發生在傍晚時分,肖冷去了趟衛生間,走出衛生間的時候發現床前有兩塊磚的花紋沒對上
這個細節讓他的崩潰一下子沖破了防線。躺在床上放空的葉汐只聽撲通一聲,撐身坐起來,就看肖冷六神無主地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