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次,讓他跟大師兄表白”
姜茶問“那后來呢”她記得損友的師門人數挺多,所以損友的大師兄應該年紀挺大。
損友說“我也不知道。”
姜茶說“要不然還是我送你回去吧”她突然有點不太敢把損友交給損友的師弟,害怕損友會成為明天法治新聞的被害者。
“別擔心,愿賭服輸嘛。”損友是一點都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道“你別擔心他,若是那回我輸了,他使喚我只會更不留情,我已經很憐惜他了”
姜茶更不放心了,她已經在腦海里補充出一個冷漠孤僻,不把人命放在心上的反社會性格少年形象。
于是她連拖帶拽地把好友拽出了ktv。
天上下了雨,冷雨聲點綴了秋天的夜晚,最后變成了地上的水塘,映著天上的月亮。
姜茶小心拉著好友躲在檐下,她不敢在這種天氣開車,怕自己拉垮的開車技術涉嫌危害公共安全,所以拿出手機開始打出租車。
汽車駛過水塘,倏地濺了姜茶一身淤泥,氣得損友破口大罵。
順帶埋怨“后世棠這小子怎么還沒來”
那一刻,便見遠方的車燈把黑夜照得亮如白晝,像是從黑夜里沖出來,疾行點剎,終于緩緩停在她們面前。
“總算來了。”損友抱怨道。
可是車窗下移,一雙好看的手搭在車窗邊緣,食指與中指交替敲擊,讓姜茶心中升起一種奇異的熟悉感。
“咔噠”
車門被男人推開,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長腿,然后是傘,突然打開的傘面遮住了男人的面容。
可僅僅從他的衣著打扮,便教人忍不住猜想,這應當是一位優雅的紳士。
損友不以為然“這家伙還挺能裝”她的后半截話在見到男人真面目的那一刻被吞了進去。
她意識到自己認錯了人。
而這時候,顧方池向姜茶點頭示意,問“你們住哪兒我送你們回去。”
他問的是兩個人,卻只看著姜茶。
損友是人情場上的高手,即使現在醉著,也瞧出不尋常來,當即表示“我有人接,茶茶你先走吧。”
正那時。
“蘇眠。”
有人喊損友的名字,于是姜茶與她一并回頭。
便瞧見一個穿唐裝的少年打傘從雨中走來,他笑意盈盈地走到她們面前,完全無視了旁邊的顧方池,朝蘇眠伸出手“走嗎”
原來這就是蘇眠的師弟,原本姜茶以為他會是個陰郁少年,卻想不到他看上去如此陽光,甚至笑起來還有兩顆小虎牙。
“沒禮貌,叫師姐。”
可后世棠置若罔聞,還是笑著喊她蘇眠。
不知道為什么,姜茶不太喜歡這個后世棠,即使他看上去人畜無害。
姜茶實在不放心把喝醉的損友交給他,尤其在知道損友和后世棠的“恩怨”之后。
偏偏這時候,后世棠不知哪句話惹惱了蘇眠,致使蘇眠一下子甩開了他的手。
身穿真絲緞竹葉唐裝的少年低垂著眼睛,眼里的陰翳稍縱即逝。
他想要上前抓住離他而去的人,卻因顧方池的突然介入無法再進一步。
秋天的雨夜里。
顧方池擋在姜茶和蘇眠身前,像山間傲然佇立的松竹,在繚繞的雨霧間像一座沉默可靠的山。
“不要強迫別人的意愿。”
顧方池淡淡看他,隨意下暼的眸子透著懶散的傲慢,又慢慢移開,落在一旁的姜茶身上。
“咔噠”
顧方池的手按在車門上,隨著車門的緩緩打開,又聽得他平淡的語氣“這個點不好打車,我送你們回去。”
顧方池和后世棠不同,他是最高明的獵人,但他并不想捕獲誰。
獵人封心鎖愛,一心搞錢。可有一天,他突然看到了一個傻乎乎的小白兔,忍不住做了破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