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方池從桌上拿走車鑰匙:“趕緊走了,我明天還要去排隊。”
“排隊”
“姜姜想吃一家烤肉店,只能現場拿號,所以我早點去。”
梁承:“好了,你別說了。”
顧方池開的是梁承的車,梁承喝了酒,癱坐在副駕駛上,街邊昏黃的路燈照在他頹敗的臉上,像斗敗的困獸。
顧方池也不去打擾他,讓梁承一個人冷靜一會兒。
顧方池伸手,下意識地去拿眼鏡,在發現這不是自己的車后,手轉向了自己的口袋,那里有女朋友今天給他挑的眼鏡。
金色鏈條還沒來及拆開,在碰撞之下發出清脆的響聲,很輕,但是對于一個精神正敏感的人來說,無異于拿小錘子錘釘子扎進大腦里。
梁承緩慢轉頭,瞧見顧方池拿出來一副怪里怪氣的眼鏡,他似見了鬼一般:“什么玩意顧方池,你你你”
顧方池說:“我女朋友送給我的。”
梁承:“”好了,是他自取其辱。
顧方池又給他致命一擊:“亓六有送過你什么東西嗎”
梁承不服氣地道:“男人怎么能讓女人花錢”好吧,他羨慕,他嫉妒地眼睛都紅了。
顧方池無意刺激他,試圖和他說道理:“亓六已經訂婚,正式的婚期已定,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決定要不要去參加。”
“我不去。”梁承咬牙切齒,頓了片刻:“我不會祝福她的。”
“人家不在乎。”顧方池注意著前方的道路,不咸不淡地說道:“難不成你要去搶婚”
“我”梁承一股氣憋在心頭,又散開,說著沒底氣的狠話:“怎么不行”
“但她在意臉面,我若鬧了,她必然不開心。”
亓六在身份上有瑕疵,所以一直以來很在意名聲問題。
梁承開始自我催眠:“她雖和別人結婚,但那是商業聯姻,她心里未必沒有我。”
顧方池:“尊重一下我國法律,謝謝。”
梁承憤而反擊:“我便問你,將來有一天,姜茶結婚了,你去不去”
顧方池神色不變:“去。”
梁承:“”
又聽顧方池說:“我作為新郎,當然會出席。”
梁承問:“如果不是你呢你甘心嗎你會祝福她嗎”
顧方池的手指收緊,“不會有那一天。”
梁承追問:“如果呢假設呢”
顧方池踩了急剎車,把梁承嚇了一跳。
顧方池久久不說話。
梁承又開始犯嫌:“你看,你也忍不了,對不對”
顧方池輕飄飄看他一眼:“我和她又不是你和亓六。”
梁承被那一眼震懾住,挑釁的話被他吞進肚子里。
他在車內坐了一會兒,忽而叫起來:“哎這里不能停車”
“閉嘴。”顧方池一腳油門,道:“我知道,但你太煩了。”
顧方池不肯承認,他也因梁承的問題生出巨大的恐慌。
對于姜茶,他當然是抱著結婚的目的去談,也希望有個好結果。
他對姜茶沒有權衡利弊,也沒有比較,他確認是她。
梁承默默縮在副駕駛,不敢說話,他怕顧方池又停了不能停的地方,扣他的駕照分。
過了一會兒,梁承換了個話題:“那你和姜茶目前什么情況”
“什么”顧方池的眉頭不解其意地皺起。
“就你們沒有想過更近一步嗎”
蘇眠也問了姜茶同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