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時,電梯門開了。
電梯里的擔架床先出來,然后是站在角落的幾位醫生。
好巧不巧,姜茶看見最后一位出來的醫生,左胸口掛著他的工牌應逐脊柱外科。
姜茶要暈過去了,這也太背了吧
姜茶沒注意到,自應逐出現的那一刻,身旁男人的目光就冷了下來,一寸寸結成冰碴子的那種。
當然,她也看不到,因為她沒這兩個人高,成功錯過了“高層冷空氣對流”。
偏偏應逐向她走來“你是姜茶”
姜茶硬著頭皮點下“是,聞芃師姐讓我來的。”
四年前的應逐還是一個沒跌過跟頭的渣男,憑借一張風流多情的臉和一擲千金的闊綽,對自己的“人格魅力”充滿自信。
他眼皮一抬,瞧見了這么個小白兔一樣的學妹,心里就跟被羽毛撩撥了一下,心癢癢。
他突然想起聞芃警告他的話這個學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當時應逐很不屑兔子不吃窩邊草,我不至于對學妹下手。
他雖花心,但也是講原則的,講你情我愿的。
在醫院里,應逐是不會亂來的,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應逐的念頭轉瞬即逝,很快就按捺下自己那顆躁動的心,正常地和對方打招呼“這會兒他們都沒空,我想了想,還是我溜下來接你。”
應逐生了一雙桃花眼,說話的時候含情脈脈。
只可惜媚眼拋給瞎子看。
著名寡王姜茶只想迅速逃離此地,主動走進電梯“好的麻煩老師芃師姐有交代過我怎么做。”
應逐笑了,只覺得這個師妹傻得可愛,他勾起唇角“叫老師就見外了,我不是老師,叫師兄吧。”
“去幾樓”摁電梯的阿姨操著一口對味的本地話,暫時打破了電梯里的怪異氣氛。
但同時,她也覺得周身一冷,不免嘟囔道“這都幾月份了怎么還開空調前幾天降溫,冷死人嘞”
顧方池站在電梯一角,從他的視角,可以將電梯里的場景盡收眼底。
他冷眼看著應逐又在熟練地用“甜言蜜語”哄小姑娘,而那位學妹明顯有些局促,除了開頭一句“應師兄”,其余時間都在“嗯嗯”點頭。
顧方池心里生出了一團火氣,眼尾下壓,有些不耐沒看出來別人根本不想理你嗎
電梯門開的一瞬間,顧方池第一個大步走出去,他的腳步帶上了他自己也說不清的煩躁。
他把這歸為自己與應逐向來不和的緣故。
姜茶看顧方池出去,下意識地跟著他走,卻被應逐拉住
“哎,學妹,你走錯方向了,我們在這邊。”
“噢噢,好的。”姜茶跟著應逐來到辦公室,應逐指了個位置讓她坐下,“我們今天有五臺手術,你就在這補會兒病歷吧。”
姜茶問“哪些是我們的病人”
應逐說“你就寫一下右上角寫這個名字的病歷。”
“好的。”應逐大約是急著去做什么,匆匆交代了幾句就要走,走到門口又回頭,叮囑“學妹,你也別寫太多了,差不多就行了。”
姜茶問“我們不查房嗎”
“嗯”應逐說“等會兒人齊了大約會走一遍,你要是想來看也可以看,不過我們查房很快的。”
“工號和密碼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