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寺奏聽到好感度增加的提示音,眼中積聚了更多的鄙夷與不耐,冷聲道“你還敢在出現我眼前”
似乎是壓抑的久了,少年原本清冽的嗓音有些沙啞,落入耳中反而更撩動人心。
羂索垂下晦暗的眼,似乎還有些委屈,“殿下,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諒呢”
“滾回平安京,別讓我再看到你。”神宮寺奏說完,見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隨即勾起一邊唇角冷笑,“怎么不是想要我原諒你嗎”
“除了這件事,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羂索面露苦澀,“哪怕殿下要我做牛做馬。”
“你倒是想得美。”神宮寺奏不想聽他多說,壓下想要吐的沖動,神色倨傲道,“還不說正事”
羂索這才收斂了些,正色道“是田淺,他在五日前殞命于回平安京的路上,據說天皇得知后派出了御三家的咒術師,正往這里來。”
神宮寺奏聽到后絲毫沒有自己要被追究問責的擔憂,反而奇怪地說“田淺死在半路上,又沒有死在我這里,與我何干”
“或許只是天皇需要一個理由。”羂索也沒覺得他這種霸道邏輯有什么問題,他的身心已經成了神宮寺奏的形狀。
“那就讓他們來,”神宮寺奏冷哼一聲,“正好見識一下御三家的術式。”
見羂索還站在那,神宮寺奏不耐道“還有什么事”
“家主讓殿下盡快過去商議。”
“知道了。”
神宮寺奏說完,直接無視了羂索擦身而過,用行動詮釋了什么叫目中無人。
羂索的好感度已經高達70,就算沒有數字顯示他也能感受到那煩人的粘膩目光,不像是以前大多數人看他時的那種直白,甚至沒有明顯的欲望。
但往往是這種暗自有所計較的人最難纏。
神宮寺奏去見了家主,結果就被劈頭蓋臉訓了一頓。
“在處理田淺一事上,你實在是太魯莽了,簡直愚昧至極”幾日不見,家主氣色更差了,鬢角愈發斑白,“你打了他便罷了,為何還要拆除寺院讓田淺身無分文地離開”
“現在他死在半路上,不論什么原因,你都逃不過追責”
“父親是擔心我被報復還是怕被連累”神宮寺奏一改沉默,忽然問道。
“奏,你以為我為什么生氣”家主似乎沒想到他會這么問,黑色的瞳孔緊縮著,“你是我一手培養大的,我怎能在你犯錯時不管不顧”
神宮寺奏聞言卻勾起沒有溫度的笑意,坦然地直視家主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父親,我沒有做錯。”
“你,你總是只顧自己開心,何曾想過生活在這里的人”家主嘆息道,“我已經想好了對策,待御三家使者到來,就提出聯姻,若是能成,也算了結了一樁禍事。”
神宮寺奏反倒是被氣笑了,合著這就是所謂的關心,不問他愿不愿意,就拿他來換取利益,以為這樣就能換來和平
“父親,您知道一畝田能產多少斤稻子嗎”
“這”
“您知道一戶人家一年需要多少糧食才能溫飽么”
“”
“您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要離開平安京來這里嗎”
“”
“還有府中雇傭這些家仆一年所需多少花銷”
對著家主茫然不知從哪答起的表情,神宮寺奏神色淡淡,“看來您的大義并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奏即便如此,你也不可否認平安京的勢力”
“我沒有否認,但我并不認同您向平安京低頭的做法。”神宮寺奏可以接受家主在內部對自己的管束,卻無法容忍自己被強迫對外示弱。
到時候御三家隨便塞一個人過來讓他難堪,難道他就要妥協
剛趕走田淺這個蛀蟲,又自己親手迎進來一個
先不論平安京是否真的重視田淺,家主一有風吹草動就成了驚弓之鳥的行為令他頗為心累。
要想維護自己的利益,就該保持強硬的態度,如此才能換來尊敬。
顯然,家主并不清楚這一點。
在家主不理解的目光下,神宮寺奏挺直了脊背,仰著下巴,端的是一副清高自負模樣,“還是說您覺得隨便什么貨色都配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