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寺奏的血幫助宿儺快速回復了之前消耗的體力,但也只能改變身體上的損傷,無法修復之前在領域中死亡時帶來的精神傷害。
縱是心理再怎么強大,宿儺昨晚還是夢到了自己被咒靈殺死的畫面,醒來時出了一身冷汗。
宿儺覺得神宮寺奏并沒有好好教導過自己,只是把他丟進領域里看戲罷了,就像養蠱一樣,不能贏就是死。
所以他必須要贏,第二次進去時比上次更有經驗,面對新的咒靈也只是受了重傷。
總有一天他會強大到神宮寺奏都無法抗衡的地步。
雖然神宮寺奏沒有表態,但他都看在眼里,宿儺在這方面頗有天賦,成為詛咒之王只是時間問題。
而且他覺得對于聰明人的教育,稍加點撥就行了,他也沒那個耐心一口口喂給對方。
洗凈手上的血跡,神宮寺奏對宿儺說道“不要一味地使用咒力攻擊,你要自行領悟術式。”
看到宿儺半知不解的迷惑眼神,他撐著憑幾坐下,手托著下巴,“別問我術式是什么,術式源于你對世界的認知,你該問你自己。”
燭火搖曳,宿儺腳下的影子隨之晃動,眼中光點明滅,“那你眼中的世界,就是煉獄的模樣”
神宮寺奏揚起一邊唇角,長睫微垂低聲悶笑起來,搖晃的燭光映在他秾麗的面孔,為他增添了幾分詭譎的氣息。
很快,神宮寺奏便收斂了笑意,抬起琉璃般的眼眸,眼底平靜而冰冷,仿佛剛才的笑聲都是錯覺。
他看著宿儺,身體慢慢向后靠,大半個身子都被陰影吞沒,唯有眼中碎光不滅。
“我會成為煉獄”
“”宿儺無法反駁他的話,內心承認就算對方人品不怎么樣,卻也是憑實力說話。
不過既然神宮寺奏要成為煉獄,那他便成為擊碎煉獄的人。
在神宮寺奏說出這句話后,系統提示人物適配度上升了一點,目前96。
這也是好感度慘不忍睹,但系統并沒有多說什么的原因之一。
又過了幾天,冰雪消融,植物冒出新芽,春耕在即。
這幾日不止是種田的農民,神宮寺奏也在為春耕前的祭祀儀式做準備。
這段時間神宮寺奏都是一早出門,天黑時才回去,從種子的篩選到改良農具的使用,都要親自過目后才算完事。
宿儺結束了訓練后也要去田里幫忙,不論是夜斗還是被抓的陰陽師都沒落下,絕對不浪費任何一個勞動力。
因為干活很積極,神宮寺奏勉強同意夜斗可以分到伙食,夜斗喜極而泣。
神宮寺奏甚至找到麻葉童子,把搜刮來的符咒交給他并指導如何使用,試圖運用到農務上。
小孩高興得又漲了10點好感度。
和寒冷的冬天不同,這個地方從沉寂中走出,煥發出欣欣向榮的生機。
這副景象讓來自平安京的咒術師們看得嘖嘖稱奇,聽說還有祭祀儀式,便決定看完祭祀再回去。
很快就到了祭祀當天,天剛蒙蒙亮,神宮寺奏換上白底銀紋的祭祀服,在侍從的幫助下將及腰的銀發用素色發帶高高束起,少了平日里的張揚絕艷,更顯少年俯視眾生清冷出塵的氣質。
神宮寺奏身后的侍從瞥到了什么,面色微紅。
因為少年習慣披發,潔白欣長的后脖頸總是被擋住,以至于極少有人能發現對方右耳根與脖頸的連接處綴著一枚紅痣。
如今將頭發盡數梳成馬尾,那一抹艷麗的紅與雪膚構成的視覺沖擊便落入他人眼里,看到的人無不心神蕩漾。
唯有少年本人不知道這些人在臉紅個什么,將祭祀面具往臉上一扣便朝外走。
府外候著隨行隊伍,羂索也在其中,正為神宮寺奏牽著戴上鈴鐺的白馬。
隊伍后面是幾個外來觀光者,菅原正打著呵欠,禪院與加茂比較平靜。
神宮寺奏一出來,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他,雖然看不到面具下的容貌,卻還是禁不住生出驚艷之感。
少年身量不算高,優秀的比例卻顯得他十分出挑。
神宮寺奏在隊伍中掃了一眼,沒有見到宿儺和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