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寺奏修養了整整一周,身體終于完全康復。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他的氣色比之前紅潤很多,有些干枯的銀發也有了光澤,即使穿著仆役的制服,也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少爺。
五條悟幾乎每天都會來看他,每次都帶些小玩具,后來干脆買了幾套新衣服送對方,完全把男孩當做自己的弟弟關照。
跟在五條悟身邊的仆從都有幸見到了一場切換自如的變臉秀,上一刻還冷著臉為之前禪院的事懲罰那些人,下一刻就舒展了眉頭,為男孩挑選新的物品。
他也兌現了之前的承諾,在神宮寺奏徹底好起來后便帶著對方出了趟門。
考慮到奏的體質和能力,五條悟沒有帶他去人流量太大的街區商城,而是去郊野公園踏青。
不過即使是公園,來來往往也都是人。
五條悟從一開始便一直抓著奏的手,一邊帶他往前走,一邊分出心神用無下限術式包裹住對方,隔絕紛雜的心聲讓對方專心享受自然的聲音。
正值秋季,公園中許多樹的葉子都變成枯黃的顏色,被風一吹便搖曳著飄落,在地上鋪成一條黃色的松軟道路。
唯有楓葉色彩奪目,在一片金黃間紅得耀眼。
隨行在兩個男孩身后的信介便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奏,楓樹的葉子是紅色的,你能想象那個顏色嗎”
“”
“就是很溫暖很熾熱的顏色,你的眼睛就是這個顏色。”
“”
“天是藍色,云是白色,草是綠色”
聽著耳邊的念叨,神宮寺奏心說他是有點瞎,不是色盲。
只要睜開眼,大致的模糊色塊會讓他感受到顏色的存在,只是不能辨認出物體形狀而已。
他的手一直被五條悟牽著,也被隔絕了與心聲的接觸,聽著自然的聲音確實很舒服。
但這一切與他的想法卻背道而馳。
經過那一周的相處,五條悟的好感度每天都漲一兩點,現在已經有26點了。
他完全不知道做什么才會讓對方心生厭惡了。
“奏,你猜猜我的眼睛是什么顏色”
“不猜。”
五條悟習慣了神宮寺奏敷衍的回答,握著他的手晃了兩下,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撫,又像是本人在表達不滿。
“就我剛才說的那些顏色里,你猜一個。”他繼續道。
神宮寺奏沒有猶豫“綠色。”
五條悟忍俊不禁“猜錯了,綠色排除,再猜一個”
“”
“再猜再猜。”
神宮寺奏把除藍色外的所有顏色都說了一遍。
“好離譜,竟然猜的完美錯過正確答案,我都要以為奏是故意的了。”五條悟發出了驚嘆,對神宮寺奏重復道,“是藍色,也是天空的顏色,要記住哦。”
“不記,”神宮寺奏偏過頭,看著眼前一堆分不清是什么的模糊色塊,“反正也看不到。”
五條悟張了張嘴,瞥向男孩的眼睛,六眼早就收集到準確的信息,這種先天失明的眼睛想要治愈復明幾乎沒有可能。
但他還是問了出來“奏,你想要恢復視力嗎”
“不想。”男孩回答得果斷。
“為什么”五條悟沒想到會這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