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太宰治就默默吃著零食,吃完又覺得電視節目很無聊,便和神宮寺奏一起在陽臺曬太陽。
直到斜陽西垂,神宮寺奏訂的晚飯也到了,看著太宰治吃完,隨后又在電視機前打發時間。
天已經完全暗下來,太宰治抱著螃蟹抱枕坐在沙發上打起了呵欠,很快就在電視節目的催眠下闔上了雙眼。
神宮寺奏剛清理完自己的身體,換下森鷗外那身過長的衣服,一下樓就看到黑發少年腦袋搭在抱枕上昏昏欲睡的畫面。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把電視關掉,隨后伸手將睡著的少年抱了起來。
太宰治并沒有真正睡著,在身體懸空之后就緩緩睜開了眼睛,手里還捏著抱枕的蟹鉗。
看到神宮寺奏沉靜的面容,不知為何有種很踏實的感覺,雖然總是被對方當小孩一樣抱來抱去讓他不是很適應。
在被放到床邊時,太宰治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神宮寺,你有多重”他問道。
“凈重的話是1452千克。”神宮寺奏將準確的數據報了出來,“怎么了”
太宰治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是兩個成年男性的重量,對于一個逆天的殲滅機器來說竟然意外挺輕的,但隨后他又搖搖頭。
看來現在的他是無法撼動神宮寺奏了,放棄了放棄了
“沒什么,隨便問問。”他說著拉開被子躺了進去,準備睡覺了。
神宮寺奏關掉白熾燈,對他說道“睡吧,晚安。”
房間陷入一片昏暗,太宰治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又問“你去哪”
神宮寺奏腳步頓住,“我就在一樓客廳。”
“你是不用休眠的對吧”太宰治不由回想起在診所時,對方在病床邊守著他坐了整整一晚。
“嗯,只要能源充足,我能一直運行下去。”可以說是工作狂致愛的體質了。
太宰治暫時沒說什么,腦海中浮現出夜深人靜時,銀發少年獨自坐在黑暗中的畫面,一想到這里他就禁不住蹙眉。
對方白天一直陪著他,讓他度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沒那么難熬,而擁有著同樣痛苦的對方卻在他睡覺的時候一個人待在客廳里
太宰治覺得這樣對神宮寺奏來說并不公平。
在神宮寺奏沒等到下一句話準備關門離開前,他終于開口了“神宮寺,既然你說要保護我,在樓下坐著還不如在我邊上,這樣才能及時保護到吧”
“雖然你也暖不了床,但我可以勉強讓你躺在邊上。”
他這話說得像是在責備神宮寺奏的不盡責,卻反過來給了對方靠近自己的機會,和過去神宮寺奏的說辭有幾分相似。
畢竟都是同一類人,神宮寺奏知道他的本意,邁出去的腳步收回,嘴角的弧度隱沒在黑暗中,“治說得對。”
說完就反手關上門,抬腳走到床邊,在對方挪到另一邊后躺了進去。
床墊柔軟,他的重量一壓上去便向下凹陷出明顯的坡度,另一側的太宰治不可避免地順著這坡度向他滑去,二人的手臂碰在了一起。
太宰治觸及一片溫涼,蜷起手指收回些許,轉動眼珠看向身側的少年,昏暗中見對方也正睜著眼睛,落在他身上,看不清神色。
他愣了一瞬,想到自己剛才的反應會被對方清清楚楚看到,就沉下臉色,“雖然你不用睡覺,但也要把眼睛閉上,不然睡到一半看到邊上有人睜著眼睛看自己,絕對是會被嚇醒的吧”
神宮寺奏想說他不會一直看著對方,不過既然是太宰治的要求,那還是滿足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