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有些醉了,還要喝嗎”雖然他有想要灌醉對方的想法,但喝太多酒總是傷身體的,這種雞尾酒更是有斷片酒的名號。
神宮寺奏只覺得自己仍然十分清醒,耳聰目明,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獨自坐在吧臺喝酒的高大男人身上,一旦發現對方有轉頭的趨勢,就揪住太宰治的領結擋住自己,對他的問題置若罔聞。
如此緊繃神經之余,他在思索自己是如何步入這種境地的。
為什么面對這些人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躲避,又為什么會這么心虛
歸根結底,他還是心中有愧。
他認為自己帶有私心的“愛”并不值得太宰治這樣的好感,本想直接挑明,但又因為各種原因一再回避。
禪院甚爾的意外出現也一定是對他的懲罰。
說到底,他這是自作自受。
神宮寺奏還沒意識到自己的思緒出現了異常,再次陷入了自我懷疑的怪圈中。
他真的能繼續心安理得地和曾經的朋友一起度過接下來的時光嗎
現在的他還會是他們眼中的那個神宮寺奏嗎
畢竟在每個世界里,他都只是依附在軀殼中罷了,那并不是真正的他。
他扮演的角色最終都走向毀滅,也代表他們真心牽掛的人其實再也回不來了。
那些溫暖并不真正屬于他。
這才是他心虛的主要原因。
神宮寺奏在喝酒的時候,把白天里拋在腦后不曾細想的事一層層抽絲剝繭,看到了自己認為的真相,然后再用這些絲線將自己一點點纏繞起來,躲進了這層不堪一擊的繭中。
當那雙泛著水光的紅眸看過來時,太宰治再也不能裝作無事一般和銀發少年說話,他從中看到了白茫茫的霧靄,遮蔽了少年的視線,讓他們無法真正清晰地看到彼此,以及對方那雙瞳眸中映照著的自己的模樣。
太宰治能感受到少年的痛苦,他也能感受到對方并不是真正想要疏遠自己,卻不能明白對方變成這樣的真正原因,這讓他也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他真的了解奏嗎
他真的能撫平奏的痛苦嗎
“奏”
太宰治恍神片刻,心臟像是被無形的手攥緊,彌漫開悶悶的疼痛。
他再次向少年抬起手,想要學著對方撫摸他頭發時一樣,卻僵在了半空。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動靜,太宰治很快意識到那男人離開了吧臺,腳步徑直朝著這里走來。
他再也沒有猶豫,伸手扶住面前少年的后腦勺便往自己胸口按,另一只手也攬住少年的腰,低下頭在對方發頂落下輕吻。
神宮寺奏第一反應是推開太宰治,剛有動作就聽到對方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別動,不然就被看見了,就一會兒,一會會兒就好。”
“”
聽到這聲輕柔的如同誘哄一般的嗓音,神宮寺奏推拒的動作緩緩放松下來,接著就是一陣腳步聲從他們身后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