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寺奏看向他的雙手,寬大修長,生著厚厚的繭子,濕漉漉的全是水漬,若是接過干毛巾都要沾濕大半,更遑論擦頭發了。
禪院甚爾只稍微暗示了一下,見少年沒有明顯的動作便主動俯下身子,將頭垂到對方抬手就能碰觸的高度。
“手太濕了,勞煩殿下。”
眼前的男人分明嗜酒,今天卻滴酒不沾,湊近的時候只有洗浴過后殘留的皂角氣息。
神宮寺奏不喜歡酒味,覺得還是身上氣味干凈清新的甚爾更順眼一些。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他就想起上次在酒吧遇到甚爾的事。
所以后續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甚爾到現在都不提一下
看著沒有喝醉卻好似喝醉一般咧開嘴角,面色微紅的男人,神宮寺奏心情古怪地將干毛巾蓋在了對方頭上,并順手將人往后一推。
不主動說就算了,還笑,也不知道在高興什么。
禪院甚爾比神宮寺奏高不少,肩膀也寬,結果隨便一推就向后仰去,順勢站直了身子。
他這一站直,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喑啞的聲線像是在酒液里泡過一樣,帶著磁性與共鳴。
“多謝殿下,那么我就不繼續打擾殿下了。”
神宮寺奏看他拿走換下的衣物,動作規矩而迅速,生怕慢了一點就會讓人不耐煩似的。
浴室門緊跟在禪院甚爾的腳步后關上,只留神宮寺奏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
“”
就這么走了
至今得到的信息為零,神宮寺奏沒想到甚爾這么不按套路出牌,洗澡的時候都在思索那晚的事。
是順理成章地忽略掉,還是主動從甚爾口中問出點什么
回想自己喝醉后的蠢樣子,神宮寺奏果斷選擇把這事拋到腦后。
既然甚爾表現得那么不在意,他也就不去糾結了。
可甚爾真的如他表現的那樣不在意嗎
不在意的話為什么要到最后才愿意現身,又冷著一張臉呢
神宮寺奏將下巴都沒入熱水中,盯著水面的漣漪。
浴室外,禪院甚爾一面用干毛巾擦拭頭發,一面從院落正門離開。
大搖大擺,惹人注目。
夏油杰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的身影,神色瞬間沉下去。
如同捕獵者被侵犯了領地,躬著身炸起毛,渾
身都散發著敵意,同時又憑借理智完美地控制住了情緒。
對方做了太久的無主之犬,果然不會輕易放過今天這個絕佳的機會,并沒有如他猜想那般登堂入室,而是利用自身的特質早早蹲守在里面,和奏來一次沒有第三人的會面。
“禪院部長,你在自己家也會迷路嗎”
他雖然是在發問,卻早對答案心知肚明。
看樣子,禪院甚爾是在浴室洗完澡后和奏撞見的。
別看把衣服穿得整齊體面,當時還不知道是怎么搔首弄姿,企圖用身體吸引奏的目光
禪院甚爾隔著柔軟的毛巾抓了兩下頭發,隨后順著后腦將毛巾取下,搭在肩上,捏住一角不著痕跡地輕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