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次無比艱難,姜酒溫熱的呼吸輕呼在他的后頸上,柔軟的觸感,圈在他腰上的那修長小腿。
季青臨額頭冒出了點冷汗,身上不重的分量,卻讓他比任何一次殘酷的訓練都要難熬。
受過的傷和挨過的苦數不勝數,卻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難熬,季青臨眼底漫上血絲,一言不發地撐著繼續做俯臥撐。
趴在他身上的姜酒感覺到季青臨的異常,季青臨速度慢下來不少,且身體也不太平穩,全身緊繃。
姜酒從季青臨的脖頸中抬起頭,微側過臉看了一眼季青臨,兩人側臉靠得極近,季青臨的唇抿得很緊。
似是在極力隱忍著什么
姜酒一頓,松開摟著季青臨脖頸的手,而后慢慢松開圈著季青臨的一條小腿,還未等小腿落地。
在季青臨一個來回起伏下,姜酒重心不穩地往下倒。
眼看著就要摔到地上,姜酒感覺自己的后腦勺和腰背突然被護住,倒在地面上時,后腦勺的手掌替他擋住了大部分沖擊。
姜酒心跳不穩地微微喘氣,黑白分明的漂亮的眼眸看向壓在他上方的季青臨。
他的身體與季青臨調轉了位置,現在是他躺在地面上,季青臨撐在他的上方。
兩人四目相對,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是鼻尖對著鼻尖,姜酒清晰地看到季青臨喉結滾動了下。
姜酒的一條小腿還掛在季青臨的腰上,兩人腰腹緊貼,姜酒茫然地愣了好一瞬,才連忙放下小腿。
“我”因為靠得實在是太近,近到姜酒總感覺季青臨的薄唇似是下一秒就要壓下來,姜酒伸出手推了推季青臨。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下來。”姜酒越說越小聲,靠得太近聞到季青臨身上的氣息,他的意識又開始變得有些昏沉。
“我知道”季青臨埋首到姜酒的脖頸中,深深地嗅了下姜酒脖頸里透出來的香味,氣息不穩,聲線迷亂,\"姜姜。\"
“滾開”秦烈見狀立即起身,目眥欲裂,面色陰沉恐怖,手攥著季青臨的后領想把人拽起來。
季青臨微瞇起眼,半起身揮開秦烈的手,冷聲道“還剩三個俯臥撐沒有完成。”
“我先做完俯臥撐”季青臨目光轉向姜酒,低聲說道,“等我一會。”
姜酒意識昏昏沉沉,視線不太清明,只聽到有模糊的說話聲,便隨意地點了點頭,靜躺著不動。
秦烈看著姜酒無動于衷的表情,內心的妒意和暴戾像針扎般無處發泄,頹敗地低下頭。
季青臨眼底閃過一抹不明的情緒,單手撐在姜酒的身側,俯下身朝著姜酒壓去,在將要觸碰到時又撤退。
像是顧忌著什么,怕會被姜酒發現,只敢凝視著姜酒偏過去的側臉一瞬不瞬。
姜酒太乖了,一言不發地微閉著眼躺著一動不動,季青臨喟嘆一聲,冷淡無波的雙眸染上濃重的暗色。
季青臨額頭的汗順著棱角分明的下頜流,動作緩慢地做完三個俯臥撐之后,季青臨不舍地停了動作。
胸口還在上下起伏著,季青臨深吸一口氣,撈著姜酒的腿根,手臂稍作發力,抱著姜酒起身,讓姜酒坐在他的手臂上。
另一只空著的手撫了撫姜酒的背,見姜酒全身幾乎都軟成一灘水,不由得收緊手臂抱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