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年輕時認識陸隱的師父張天師,修為道行都極為高深,不過他現在大約是不會再出山了。”靈婆面上閃過一絲懷念,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緊接著說道“不過聽說他弟子陸隱的能力也是能繼承他衣缽的人,你去天師觀找他來對付傅斯年和解決蔣澤的問題。”
姜酒輕輕頷首,猶豫片刻后說道,“剛才傅斯年變成蔣澤的樣子,后來不知怎么的就昏倒在屋子里了。”
“你先別管這個了,趕緊去找陸隱。”靈婆拿出一枚血紅色的符玉塞進蔣澤的嘴里含著。
“那惡鬼大約是剛化出實體,維持不了長時間才會這樣,他隨時都有可能會醒。”
“好”姜酒應了下來,“那麻煩婆婆先多看著點蔣澤,我找到陸天師就回來。”
“去吧,我門口那些陣法和符咒,惡鬼應該暫時進不來。”靈婆叮囑道,“一定要多加小心。”
“多謝婆婆。”
姜酒最后看了一眼雙眼緊閉的蔣澤,便轉身離開靈婆家。
剛才他記得在蔣澤家起床時大概是七點左右的時間,前前后后感覺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現在差不多應該是九點左右的樣子。
應該還來得及去村口搭最后一班末班車,衡華山離長靈村不算遠,大約半小時的車程,今晚應該來得及趕到那。
想到這,姜酒快速跑回家取了錢,并跟姜母說今晚留宿蔣澤家中就不回來。
最后到村口時剛好趕上末班車。
那是一輛很老舊的汽車,姜酒走上去后發現沒幾個乘客。車上的售票員坐在前排的位置上,眼也不抬地說。
“去哪”聲音很啞,像是硬從嗓子眼里擠出來似的。
聽著讓人覺得莫名有些不適。
“衡華山。”姜酒邊從兜里拿出錢,遞給售票員,不由得多看了眼售票兩員,心里微訝。
這個售票員是新來的嗎怎么看著這么面生
經過村口的汽車并不多,姜酒基本都能認得車上的售票員和司機,但剛上車時他就發現司機和售票員都是陌生面孔。
姜酒邊出神地想著,邊心不在焉地接過售票員找回來的錢,沒細看便放回了兜里,走到后排的位置上坐下。
夜里車上的乘客不多,前面零零散散地坐著幾人,坐在他前面的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腋下夾著包,正低著頭閉眼睡覺。
而坐在他另一側前面幾排的是個用頭巾包住頭遮住臉的女子,身上穿著件深灰色的長袍。
駝著背,頭埋得低低,不曾抬起來過。
明明是大夏天,那女子卻將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姜酒看見那女子低著頭用有些長而尖的指尖不停地在撓著自己的手臂。
姜酒收回視線,側過臉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疲倦和困意涌了上來,沒過一會,姜酒眼皮沉重地閉上眼睡了過去。
老舊的巴士駕駛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姜酒睡得并不安穩,幾次都差點被顛簸得醒過來。
慢慢地他感覺汽車停了下來,開門聲響起,姜酒半夢半醒之間感覺有人走到他隔壁的位置上坐下。
但被今天這一通驚嚇下來,姜酒感覺身心俱疲,雖有些意識但眼睛睜不太開,便又繼續睡過去了。
突然,車子遇到一個坑坑洼洼的路段時,車子猛地一個顛簸,姜酒身體失去平衡。
眼看著就要就要朝地面倒去,一只手驀地出現扶著姜酒的肩膀。
姜酒鼻間瞬時聞到一陣冷冽好聞的氣息,像是冷杉雪松般,像雪般清冽。
姜酒驟然清醒過來,訝異地睜開眼,泛著水光的眼睛有些懵然地抬眸看去。
一張陌生但極為出挑的臉映入眼簾,清冷而內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