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姜酒迷迷瞪瞪醒過來時,下意識地就想傳喚小莘子過來,卻驀地瞥見身旁睡了個人。
目光撞上肖琛看過來的視線,姜酒頓時一驚,猛地從床塌上坐起身。
因著姜酒有些激烈的動作,本就松松垮垮的褻衣變得越發凌亂,衣襟散開掉落至肩膀。
肖琛的眼神暗了下來,仰躺在床塌上,看著姜酒瑩白的鎖骨。
姜酒順著肖琛的目光低頭一看,瞧見上面布滿了紅痕,心下一怒。
拍開肖琛朝他伸過來的手,氣道:“你又做這種事”
姜酒掃了一圈,本與他同眠的姜明霄不知到何處去了,只剩他和肖琛躺在床塌上。
“反了你”姜酒對肖琛不把他的警告當成一回事十分不滿,掀開床簾就喊了聲,“小莘子來人”
門外早早就起等著喚姜酒起身的福公公聞言一怔,推開屋門走了進來,待見到屋內的畫面后慌忙低下了頭。
“皇上,小莘子他尚未回來。”
姜酒一怔,這才想起被蒼鴻澤襲擊的小莘子還昏倒在御花園那邊。
一只手拉住姜酒的手臂將姜酒拉了回去,肖琛冷冷地看了一眼低著頭的福公公,伸出手理了理姜酒的衣襟。
姜酒揮開肖琛的手,拿起一旁的外衣披上,從床塌下來,吩咐福公公。
“快派人去御花園那邊找小莘子。”
“嗻。”福公公起身退了出去,出門時不經意間瞥見靜靜靠在臥榻邊的姜明霄,心下訝異,但沒敢多問低著頭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姜酒惱怒地怒視了肖琛一眼,“我五哥呢”
肖琛緩緩坐起身,慢條斯理地系好腰間的衣帶,手扶著床塌坐到輪椅上。
姜酒見肖琛久久不應,正想出聲質問便聽見屋內響起一道微啞的聲音。
“皇上。”
姜酒回頭一看,見姜明霄面色蒼白地靠在臥榻上,快步朝姜明霄走了過去,“五哥,你怎待在此處。”
“莫不是狀元郎他半夜將你趕到此處。”
“不是”姜明霄低著頭,將滿是血跡的手指往身側藏了藏,“是我不習慣與人同塌,怕驚擾了皇上,便將床讓給狀元郎。”
“哦”姜酒懷疑地看了神色自若的肖琛一眼,也沒有再多問這件事。
洗漱好后宮里的護衛帶著小莘子回來了,逐漸轉醒的小莘子見到姜酒后連忙道:“皇上,您沒事吧。”
“朕無事。”姜酒瞧見小莘子后頸處烏黑的痕跡,暗道蒼鴻澤下手真重,竟將人生生打昏了過去。
想到這里,姜酒就想起小莘子說的那法子,昨夜蒼鴻澤那樣,估計就是小莘子的手筆。
害得他差點被蒼鴻澤
姜酒頭疼地揉了揉額頭,驀地想起早早離席的尚書郎,不由得問道:“尚書郎呢”
小莘子臉色一白,神色慌張起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姜酒心感不妙,讓身旁的肖琛和姜明霄都先下去。
小莘子低著頭,在姜明霄走過時看見一片白色的衣角,怔了怔,抬起頭看了一眼姜明霄。
很快便又將頭低了下去。
待揮退旁人后,姜酒拉起跪在地上的小莘子,“你快說,到底怎么回事”
“昨夜我讓人在蒼將軍和尚書郎酒盅里下了藥,那尚書郎早早就喝下了酒被送去了一處偏殿,就等著蒼將軍也喝下那酒后兩人能成好事。”
小莘子停頓了下,“誰知那蒼將軍竟還有意識,打傷了護送他過去的侍衛,半路就逃脫了。”
“都是奴才的錯,害得皇上受驚了。”
姜酒沒想到小莘子劍走偏鋒,如此膽大敢暗算蒼鴻澤和沈修誠,“你就不怕蒼鴻澤日后找你算賬嗎”
小莘子笑了笑,“不怕,我是皇上身邊的人,哪能讓他欺負得了我”
姜酒無奈地嘆了聲,想起尚書郎可能還在偏殿,也不知道喝了藥后現在情況如何
“別貧了,趕緊帶我去看看尚書郎怎么樣了”姜酒催促小莘子。
小莘子嗻了一聲,帶著姜酒來到偏殿,在一扇緊閉的門前停下,“皇上,尚書郎就在此處。”
姜酒輕輕頷首,推開門見到床塌上在不停翻滾掙扎的身影時一怔,快步走了過去。
躺在床塌上的沈修誠面色潮紅,額頭冒著熱汗,身上的衣物都快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