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琛拿過姜酒吃了一點的梅花糕,慢慢吃了進去,笑了笑,“嗯,是有點過甜了。”
姜酒詫異地看著肖琛,“盤子里不是還有很多,你吃我吃剩的做甚”
肖琛沒有回應姜酒的問話,只伸出手抹了抹姜酒唇邊不慎沾到的一點碎糕。
修長勻稱的手指輕輕摩挲過姜酒的唇瓣。
姜酒下意識地往后躲了躲肖琛的手。
肖琛手指頓了頓,隨后緩緩放下,“外面做的不比宮里的御膳房,以后還是少收些別人的東西,也免得欠別人人情。”
“我知道了。”姜酒回道,“不過人家姑娘費心做了親自送過來,我總不好推脫。”
肖琛沉默地盯著姜酒看了半晌,“皇上喜歡她”
姜酒睨了肖琛一眼,“你管這么多作甚”
肖琛忽地低低笑了聲,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隨手從一堆奏折底下抽出幾本攤開在姜酒面前。
“這些都是大臣催促皇上盡快選秀納妃的折子,皇上意欲如何”
姜酒見到催婚的折子就頭疼,“你問這么多作甚”
肖琛抬手細細摩挲了姜酒白皙的臉頰,“皇上若是不愿,那就別管天底下的人如何說。”
“皇上放心,皇上這位置坐得穩穩當當的,微臣不會讓他人來動搖皇上的地位。”
姜酒好笑地搖搖頭,肖琛沒有實權和兵權在手,要如何護他周全
自那之后,太后的身子越發差了起來,太醫院的太醫都說太后這身子就算用藥溫養著,恐怕最多也就這兩年的事了。
姜酒聽聞后有些悵然若失,讓人從庫房里取了許多珍貴的藥材送到太后的宮中,平日里有時間也會經常到太后宮中請安。
因此常常會碰到留在太后宮中照顧太后的司徒嫣。
這相處的次數多了,姜酒也逐漸發現司徒嫣對他的心思,曾明里暗里出言婉拒過幾次,也沒再收下過她送的糕點。
太后見司徒嫣近來情緒低落,心神不屬的樣子,便尋她過來問道“你近來總是悶悶不樂,可是有什么煩心事纏身”
司徒嫣微斂下眼低著頭,“臣女無事。”
太后混跡后宮多年,司徒嫣女兒家的心思自然瞞不過她,“可是與皇上有關。”
司徒嫣身子一顫,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失措,臉上的表情不言而喻。
太后抿唇笑了笑,她倒是真喜歡這個孝順懂事的姑娘,便拍了拍司徒嫣的手,“但說無妨,有太后替你做主。”
司徒嫣搖了搖頭,“皇上很好,只是臣女對皇上這份心思怕是要無疾而終了。”
太后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些,“皇帝年輕,許多事情他還看不清,辜負了你這一番心意。”
司徒嫣眼睫顫了顫,眼眶微紅抿著唇不說話。
太后細細端詳了下司徒嫣的神色,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面色越發溫和。
“哀家看你也是個孝順識大體的好孩子,也早有意想讓皇帝納你為妃。”
司徒嫣怔怔地抬起頭,“太后此話可當真,莫不是在哄我開心罷了。”
太后聞言笑了笑,“哀家尋你開心作甚”
“嫣兒”太后輕嘆了聲,“哀家這身子怕是撐不了幾年了,若是皇帝身邊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著,哀家走前能親自看一眼皇嗣,哀家也能放心去見先帝了。”
“太后”司徒嫣心下一顫,苦笑了聲,“臣女何嘗不想,只是皇上對臣女并無意。”
“好孩子。”太后摸了摸司徒嫣的臉,“你若對皇上還有意,那哀家自然會替你想法子。”
說著太后朝跟隨她多年的貼身侍女遞了個眼神,“霜華,將此物拿上來。”
司徒嫣目光疑惑地看著霜華拿出一塊白布掀開,上面的東西看起來像是香料一類之物。
方一打開,她便聞到一股濃郁的異香,并不像是尋常所聞過的香味,不由得問道。
“太后,此物為何物”
太后揮了揮手讓霜華將此物拿下去,溫聲道“這香,若是在皇上寢殿里點著,此后不怕留不住皇上的心。”
司徒嫣一雙美目猛地睜大了些,心跳得極快,“太后,此香”
太后安撫地握住司徒嫣的手,“今日你來得倒是湊巧,蒼將軍馬上就要回邊關鎮守了,今夜宮中要給將軍辦餞行宴,到時你就在皇上寢殿等著皇上回來便是。”
司徒嫣心下一跳,心中難以抑制生出些喜意,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神色猶豫不決。
太后見狀低笑了聲。
“成大事者,須得有破釜沉舟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