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他都要去見上蒼鴻澤一面,他要當面聽聽蒼鴻澤的解釋。
翌日,趁著肖琛到御書房處理朝政,沈修誠和林生兩人均一身太監服進了寢殿。
在一旁伺候姜酒起身的福公公見到太監打扮的兩人頓時一驚,當場就要驚呼出聲,被姜酒攔下了。
福公公面色有異,看著兩人身上的太監服,“皇上,您有所不知,昨日老奴為皇上端藥時不慎被人打昏,身上的太監服也被剝去了,老奴懷疑此事跟尚書郎和大理寺少卿有關。”
沈修誠聞言面上露出些歉意,“事關重大,微臣不得已弄走了福公公的衣裳,還望福公公見諒。”
福公公心生不滿,還欲再說便被姜酒攔著了,“朕知曉,尚書郎確實有錯在先,福公公先下去罷,朕還有要事跟尚書郎說。”
“嗻”福公公聞言只好應聲退了下去,將寢殿的門關上。
待福公公走后,沈修誠和林生立即跪下道“微臣參見皇上。”
“起來罷。”姜酒掀開床簾坐在床塌邊看著跪著的林生。
林生低著頭,目光不經意間瞥到姜酒瑩白的腳背,瞳孔微縮了下,頓時把頭垂得更低了。
“林愛卿抬起頭來叫朕瞧瞧。”姜酒道。
“是”林生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待看清皇帝的面容后猛地一怔。
從前他上朝時,從來只敢遠遠地看著皇帝不敢直視圣顏,只曾在沈修誠的書房中見過圣上的畫像。
當時就覺得畫像驚為天人,猶覺得沈修誠描繪得太過了,只覺得這
世間哪有男子生得這般好看。
如今近距離見到圣顏,才驚覺那畫一點也不過分。
甚至真人比畫像還要好看靈動上幾分,真叫人忍不住溺斃在他那雙清澈柔軟的眼眸里。
姜酒見林生出神地盯著他看,心下好笑,便彎著唇笑了聲,“大理寺少卿果然英俊過人,年輕有為。”
見畫上的少年忽然活了過來,彎著眼睛笑意盈盈,林生心下一顫,連聲道多謝皇上,皇上謬贊了。”
“你可知朕找你來是所為何事”
“微臣愚鈍,還請皇上明示。”
姜酒輕笑了聲,抬手招他上前,林生應了聲,小心翼翼走上前靠近姜酒。
聞著姜酒身上淺淡好聞的龍涎香,林生耳根子忽地紅了起來,心跳如擂鼓。
“朕聽聞大理寺卿一向頗為倚重你,想必林愛卿在大理寺中也是極有威望的。”姜酒道。
“微臣才疏學淺,全仰仗圣上的皇恩浩蕩。”
姜酒聞言笑了起來,“倒是會說話,林愛卿不必自謙,朕今日找你來,是有要事要說。”
“微臣自當盡心盡力。”林生神色認真嚴肅。
姜酒忽地湊近了些林生,低聲道“林愛卿,那蒼將軍被關押大理寺,如今情況如何了”
察覺到耳邊溫熱的氣息,林生耳根子一顫,紅得幾乎要滴血,聲音都有些發顫起來。
“回皇上,大理寺卿命微臣負責監守蒼將軍,但蒼將軍還未供認其刺殺罪行。”
“用刑了嗎”姜酒問道。
“應該是有的。”林生見姜酒神色嚴肅,不由得越發小心回答。
“什么應該到底用沒用”姜酒不滿林生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厲聲問道。
林生神色一慌,立即跪下回道“有大理寺卿命微臣嚴刑拷打蒼將軍,直到蒼將軍供認出刺殺罪行。”
姜酒心底一沉,但面上不顯,只俯身扶起林生,溫聲道“林愛卿不必緊張,朕只是想了解蒼將軍的情況,并親自去看一眼蒼將軍。”
林生心中詫異,雖心中有諸多疑惑,但沒敢多問,只是想起大理寺卿曾經說過不許任何人探視蒼將軍,神色有片刻的遲疑。
姜酒見狀笑了笑,“朕很欣賞林愛卿,相信以林愛卿的能力,不久后林愛卿就能替朕好好掌管這大理寺了。”
林生渾身一震,立即會意,當即跪了下來謝恩。
“能得皇上賞識,微臣不勝榮幸,但憑皇上吩咐,微臣定不負皇上所望。”
“好,林愛卿果然聰慧過人。”姜酒滿意地拍了拍林生的肩,“切記此事不要張揚。”
“微臣明白。”林生抬眼偷偷瞧了瞧姜酒白皙光潔的側臉,如燙到般快速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