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取下面具讓朕瞧瞧嗎”姜酒看著燕陵瀾問道。
燕陵瀾怔愣在原地,隨后又將頭低了下去,“卑職實在不愿驚嚇到皇上。”
姜酒抿了抿唇,“朕不在意這些,更何況你方才才說會聽朕的話,怎么現在就要抗旨了”
“是。”燕陵瀾聲音艱澀,抬手開始解開面具,見姜酒一直盯著他的臉,眼神似是不好意思地閃躲了下。
待面具完全取下后,姜酒看著燕陵瀾右臉一指長的一道疤痕。
這疤痕看起來像是有些年頭了,已經很淡了,臉上只余一條淡肉色的痕跡。
或許是常年戴面具的緣故,皮膚有些蒼白,沒有健康人透著點氣色的感覺。
但燕陵瀾五官卻是生得極為英俊的,眼睛深邃,劍眉星目。
臉上那條疤雖有些影響,不過看起來卻莫名地添了些氣概,有些不怒自威之勢。
“還是好看的。”姜酒彎唇笑了笑,“不必戴著面具遮遮掩掩,也別管別人的閑言碎語。”
“若是有人敢在背后嚼舌根,你腿腳功夫厲害,打回去就是了,怕他們做甚”
姜酒拿過燕陵瀾的玄金面具蓋在自己臉上,“這個面具不錯,看著是挺像一回事的。”
“燕陵瀾。”姜酒忽然喚了他一聲,眼睛里滿是柔軟的笑意,“你瞧瞧,朕戴著有沒有俠客風范”
姜酒臉小,面具蓋住臉后還余出了些,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外露著,直直地看向燕陵瀾。
燕陵瀾掩在墨發下的后頸通紅一片,不敢直視姜酒的眼睛,只低下了頭,說話也結結巴巴了起來。
“自然皇上乃天子,是九五至尊,自然無人能比。”
姜酒眼中笑意更盛,“倒是會說話。”
他將面具遞回給燕陵瀾,“收好罷,這面具你想戴就戴,反正在朕面前你無需約束自己。”
“對了,那個小太監在皇宮的消息別泄了出去,你讓人去散布他失蹤的消息,小心些別讓王府的人起疑。”姜酒補充道。
“卑職明白。”燕陵瀾握緊手中的面具,低低地應了聲。
“你先下去罷,朕乏了想歇息一會。”姜酒邊說著邊往床榻躺下。
見燕陵瀾神色躊躇待在原地不動,姜酒目光疑惑地看向他,“還有什么事要說嗎”
燕陵瀾輕輕頷首,轉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一張小臥榻,沉默半晌后才說道“卑職可否待在那處守著皇上”
姜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認出了那張從前小莘子用來守夜時歇息的臥榻,神色冷了幾分。
竟忘記將這礙眼之物扔出去
“可以,你重新去拿一套新的被褥過來就行。”姜酒應了聲,目光嫌惡地看著床上那張被褥,“把原來的拿出去扔了。”
“是。”燕陵瀾頷首,走過去拿起被褥,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走了出去。
外頭的風雪越來越大,
被褥里放著好幾個湯婆子,姜酒睡得很安穩,一覺幾乎睡到了傍晚肖琛處理完朝政回來才逐漸轉醒。
剛睜開眼就看見肖琛面色沉沉地抓著燕陵瀾的衣襟,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似乎在對峙著。
“你放開他。”姜酒披著外衣起身,聲音還帶著剛睡醒時的慵懶感,“是朕讓他進來的。”
肖琛面色不虞地松開手,上前替姜酒穿好外衣,“讓他出去,怎么什么人都往屋里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