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著擔架的異能者腳步一頓,神色疑惑地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姜酒。
姜酒推開攔著他的聞煜城,站起身有些搖搖晃晃地走到擔架前,蹲下身抬手碰了碰齊懷風的臉。
觸手冰冷,沒有一絲活人的溫度。
他手指微顫地縮回了手,又低頭輕輕趴在齊懷風的胸膛上。
底下的心臟沒有任何起伏,聽不見任何聲音。
他茫然無措地抬起頭,目光不知該落向哪里,最后微仰起頭,求助一般地看向聞煜城。
“他真死了”
聞煜城彎腰扶起姜酒,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拉著姜酒站起身,朝愣在那的兩人說道。
“走吧。”
“等等”姜酒下意識伸手像往常那樣去抓住齊懷風的手臂,不過這次他卻只抓到他的衣角。
抬起擔架的兩人腳步急匆匆地往前走,姜酒伸出的手只來得及碰到齊懷風的一片衣角。
有什么東西從衣服口袋中掉了出來,他低頭一看。
眼熟的藍色日記本靜靜地躺在地上。
他彎腰撿起,日記藍色封面已經被血染紅了大半,翻開日記本,字跡模糊了許多。
這些都是他曾經記錄過他和齊懷風在齊家別墅里的日記。
前面好幾頁都是他寫的那些瑣碎事,翻到后面幾頁,卻明顯出現了不是屬于他字跡的文字。
不像是他之前戰戰兢兢害怕被人發現快速亂寫出的字跡。
字跡清雋,遒勁有力,就寫在被撕毀了那一頁日記之后。
9月30號晴
昨天撕了他的一頁日記,他一直很不開心,鬧脾氣要出去,覺得家里太悶不舒服。
我答應了,我帶他出去游樂場,可惜那里所有游樂設施都已經停止,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為了不讓他掃興,我只能再制造出一次幻境。
他看起來既興奮又害怕,我不明白為何他會有這么多奇怪的情緒。
一會兒笑,一會兒又害怕地大喊,在過山車往下俯沖時,他還會害怕地握住我的手。
好奇怪,我明明知道這不過是我制造出的幻境罷了,卻還是在他牽住我的手時心跳加快了。
他的手很柔軟,緊張時手心微微出汗,黏糊糊地貼著,十分依賴地十指緊扣著我的手。
很奇怪又莫名其妙的一種感覺,但我并不想松開手。
也忘記了這一切都是幻境,沉浸地陪著他玩了一個又一個游樂設施。
如果說前面是十分愉悅的一天,那么等到我后面去買完飲料回來,發現人不見時就是完全相反。
那一刻,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里里外外尋找了許久都不見他的身影后,我陷入了一種恐慌的情緒中,幾乎是下意識的。
我想起他日記本中提到過a市的軍方基地,我立即想也不想就趕去了那里
。
他體質這么特殊,跟招蜂引蝶似的,走到哪里都會引起別人注意。
我有些不敢想如果他真遇到喪尸或者不安好心的異能者怎么辦
慌亂之下,我到了a市軍方基地,卻被告知沒有他并沒有來過這里。
我第一次生出了無能為力的恐慌感,來不及多想,就答應了軍方的邀請,自愿加入軍方異能者隊伍,只好能幫忙找到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