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光景,沈念君還不見回來。
畫廊拍賣會眼看著馬上舉行,忙起來不著家,是以卓翼難得早早回來,竟然獨守空閨。
卓翼工作忙一段落,偷得浮生半日閑。
玻璃花房內,淋漓雨滴敲打著玻璃,好似珠子落在琴鍵上,他把書放到一旁,起身走到沙發旁,就著絲絲雨落聲躺下,兩腿交疊搭在茶幾上,修長指尖交扣,擺放到腹部,閑適慵懶地閉目養神。
不多時,回怡景溪園的引擎聲由遠及近,只不過雨下得緊了些,淹沒在花房內。
沈念君撐著小傘下了車,才剛進門,就聽張叔說,卓翼回來了,一直在花房待著。
她往玻璃花房的方向看一眼,很顯然某人品位不俗,在花房里聽雨聲,那得是多高雅的情趣。
想到這里,就把風衣遞給張叔,撐著竹節手柄,清新透明地小傘,扭身朝玻璃花房走去。
穿過鵝卵石子小道,透過玻璃窗,隱約瞧見里面階梯式盆栽地立體布置,與懸掛式花盆相互掩映,層次有序的爬藤類植物,蔓延到吊頂,乃至整個花房,才剛繞過去濕漉漉地青石磚臺階,滿眼綠意,溫暖生機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卷著粉色香水百合的絲絲香氣。
顯然前幾天餐桌上嬌艷欲滴的香水百合,就是從自家花房摘的。
沈念君剛從暖意洋洋的車上下來,走到這里指尖微涼。
她彎腰把小傘放到門口宿根花卉旁,撥開垂落下來,擋住去路的扶芳藤,緩緩走入。
幾步之遙,便瞧見躺在沙發上,睡姿安然地男人。
耳邊如絲細雨打著玻璃,陣陣清脆,透明而純凈的窗子,蒙上了一層水霧,凝結成密密麻麻地水珠,匯聚成水珠朵朵。
她就著雨聲輕咳一聲,躺在沙發上,清冷雋秀的臉龐紋絲不動,好像睡得很是深沉。
沈念君緩了緩,便輕手輕腳靠近。
盡管玻璃房內采光好,有隔熱板,還有各種升溫降溫設備,不過在這里小憩,還是有些涼意的吧。
于是輕聲喚了句“真睡著了”
卓翼氣息沉穩,一動不動。
沈念君嘆口氣,盯著眉目如畫的干凈睡顏凝視片刻,拿起軟塌上,垂落下來的輕薄小毯子,輕輕抖開,徐徐湊近
誰知卓翼眼皮子動了動,緩緩睜開。
隨后突然伸手,握住她纖白手腕輕輕一帶。
“哎”
本就彎著腰的沈念君自然失去平衡,輕呼一聲,便落入男人微涼的懷抱。
他眸色清明,攬了纖瘦肩膀低聲提醒“噓”
沈念君停止掙扎,手腕搭在他胸口,“嗯”
卓翼說“你聽。”
她遲疑片刻,才順從地趴在他懷里,望著頭頂玻璃逐漸暗淡下來的雨幕,屏住呼吸。
在充斥著鋼筋水泥混凝土的嘈雜城市中,莫名安心,感受到與大自然合二為一的寧靜安詳。
卓翼斂眉,指尖不經意纏繞上她的發絲。
女孩子香香軟軟的身子,若有若無地碰觸,卓翼默然良久,懸著的修長指尖,頓了頓,落到她紅唇上。
沈念君睫毛輕顫,溫而暖的光線,把她臉龐襯得嬌艷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