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非檀從匯賢居出來,一晚上被老板和卓太折騰的筋疲力盡,手才剛搭上方向盤,電話震動起來
他眼神空靈地望著車窗外凄冷地街景,端起首席秘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架子“怎么了”
對方在電話里交代什么,于非檀靜靜聽完,抿了抿唇,“今晚都有誰陪陳老師喝酒,酒店大堂經理”
聽對方說完略微驚訝,“翟經理也親自去了”
空氣中靜默幾秒,于非檀撲哧一聲笑起來,“你們也太壞了,人家可是藝術家,領略什么酒桌文化人沒事吧酒量淺喝吐了,現在醫院打點滴”
于非檀松口氣,“還好還好,卓總對他還算客氣,到底是藝術家,待遇就是不一樣。”
再生氣也只能小懲大誡。
掛斷之前,于非檀又答“我也想知道卓總為什么破天荒刁難一位知名畫家,這事我比你還好奇。”
于非檀打探著君臨酒店情況的同時,翟寬恰好也跟卓翼通電話。
交代完事情,翟寬嚴肅表示“問清楚了,是孤品,陳宣城再三保證只有兩幅。”
寂靜書房內,青筋凸顯,用力捏著手機的卓翼,臉色稍緩。
此刻身姿挺拔,巋然不動地立在落地窗前。
凝神片刻才點頭,“那就好。”
翟寬雖然問到答案,其實對問題還一頭霧水。
陳宣城亦是斯文睿智之人,醉酒之后仍然顧及形象,翟寬把問題帶到,臉上才露出一絲破綻,沉吟許久才回答了問題。
雙方神神秘秘,著實讓他好奇。
“卓總到底在問什么”
卓翼一怔,清冷地眼眸頓時不悅。
“你不需要知道。”
這還是首次,外人面前的模范夫妻,在一個屋檐下,冷戰至第二日。
沈念君昨夜翻來覆去,有些失眠。
陌生地方,又是陌生的床,她靜靜躺在偌大柔軟地床榻上,把卓翼推門進來,低頭認錯的場景,在心里預演了好幾遍。
甚至組織好一大堆說辭,好好口誅筆伐他一番。
豈料一直到沈念君睡著,書房門緊閉,卓翼都不曾有所表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盡管昨晚有于非檀在側安撫說好話,現在也沒用了
沈念君內心熊熊烈火在燃燒
清晨悠悠轉醒,冷著眉眼,洗漱好準備下樓。
手機鈴聲劃破靜寂,柳館長大清早電話打進來
“沈念君,”柳館長很少直呼沈念君的大名,畢竟不管怎么說,沈念君都是老板,是以這次柳館長很生氣,“卓翼什么意思,昨晚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什么大堂徐經理,酒店翟經理,分明就是過來灌酒的”
沈念君怔了怔,對于昨晚卓翼到底干了什么,她一概不知,甚至連發消息給柳館長都沒敢發,生怕到時候加重誤會。
是以下頜微抬,清淡眼眸轉開,“什么意思”
柳館長氣憤不已,說話都有些不清晰,“什么意思我還想問你什么意思,陳老師雖然不是你的授業老師,以前對你也不薄,好不容易回國,怎么能把人灌醉到送醫院的地步”
沈念君絕色嫣然地美眸,眨了眨,“陳老師昨晚被灌醉,那,你去哪里了”
柳館長深吸口氣,語氣生硬地說“我醉得不省人事,被仍在酒店包廂,后半夜才悠悠轉型,一群缺德玩意,差點把我凍死”
一向溫文爾雅,言辭溫和地柳館長,顯然是被凍壞了,就連“缺德玩意”這種詞匯,都從他這么有教養的人嘴里脫口而出。
沈念君沐浴在日光下,白皙臉龐仿佛泛著透明,聽到最后雙睫微垂,染上一絲尷尬。
“柳館長,你注意言辭,你可是美術館主席,德藝雙馨的藝術家。”
“去他的德藝雙馨”
嗓音太大,簡直振聾發聵,一時間形象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