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輕抿薄唇,“我怕她們帶壞你。”
帶壞我
沈念君有生之年遇到最壞的人,就是卓翼了。
城府深,扮豬吃老虎,床下玉樹臨風一派溫潤,床上斯文敗類,堪比猛獸。
她瞇起來眼眸,輕輕推了他,飄飄然從卓翼腿上下來。
輕聲低喃“拉倒吧,我覺得你才最壞。”
說完理了理披肩,轉身就要離開。
倏然之間,指尖就被拉住,反手一帶,下一秒扣住她的手腕就把人拉坐回去。
微涼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沈念君的手背。
眼色驀然轉深,淡聲問“方才說什么”
漆黑宛若曜石的眼眸,深不見底,仿佛有漩渦的吸力,讓人情不自禁深醉其中,微微上揚的眼角,勾勒出一個看似毫無攻擊力的溫潤模樣。
不過沈念君知道,笑里藏刀,綿里藏針,向來是卓翼的作風。
她忍不住咬了咬紅唇,鑒于卓翼剛冒險幫過自己的份上,決定不與他計較。
很識趣地說“夸你。”
“嗯,”卓翼慢慢展露出笑意,“夸我什么”
沈念君純凈無害地頷首,“人好。”
卓翼眼眸凝著粉色紅唇,幽暗深邃的眼眸,莫名散發出一抹邪魅性感。
他毫無征兆地俯身,清新熱氣湊近沈念君耳畔,不咸不淡地提醒了句什么。
隨后道“不許抵賴。”
沈念君頓時一怔。
黛眉緊了緊,如玉一般白凈的臉龐,慢慢地,慢慢地染上一抹潮紅。
直到整個臉龐都被紅暈侵染,才扣著指甲蓋無辜地辯解“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心情好的話,就把陳穗她們新婚之夜的特殊禮物穿給你看,但是我沒有說什么時候穿且,我今天心情很一般,哪天心情好了,再議。”
卓翼眉梢輕揚,深深地,笑看沈念君,“過河拆橋”
沈念君就像被燙了一下,倏然支起來上半身,款款側眸,仰著高貴的頭顱,煞有介事地否認,“我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我們之間就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么”
她倒打一耙,“那你娶我做什么好傷心,心情更差了。”
說完手忙腳亂從卓翼身上下來,生怕再多停留幾分鐘,在斗智斗勇的過程中,會被卓翼繞進去似的。
“啪”一聲摔門而去。
書房恢復安靜,溫暖的日光照射進來。
卓翼臉龐便似鍍了一層光輝,落在門口的視線,不疾不徐抽離,輕輕往椅背上一靠。
微敞開的領口,鎖骨精致,赫然的齒印若隱若現。
眼眸泛起來一抹慵懶不羈,隨后一閃即逝。
空頭支票這種事,沈念君信手拈來,也沒想過會有什么后果。
不過她一向很會自我安慰,等什么時候后果降臨,什么時候再認罰。
至于現在么,當然能抵賴一時是一時。
那日在寧北度假村夜宿,雖然是兩敗俱傷,可沈念君總覺得還是自己比較吃虧。
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腿軟。
她從書房出來,站在門口,清冷地眼眸環視一圈。
還是回一趟怡景溪園,毀尸滅跡以絕后患比較好。
才剛走到客廳坐下,思索著什么時候回去一趟,毀尸滅跡了才好呢
門外響起敲門聲
沈念君打開門,就見張叔立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