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聲,楚雄甩出一物。阿杰心頭一驚,連忙抬手抓住來物。攤開寬大的手掌,是一張帶血的照片。血,卻是阿杰的血,他的掌心已被割破。
三年未見,師弟更強了。
阿杰顧不得傷勢,借著外面透來的微光打量照片,認出了照片上的人。
“他在4樓,是個狠角色。”
“還請師兄帶路。”楚雄扔出了一張紙鈔。
阿杰伸手接住,看到是百元大額的紙鈔,心中暗喜,揣進兜里,道:“師兄弟之間,幫個忙很正常,客氣什么,還給錢,你是看不起師兄嗎?”
4樓,比1、2、3樓要敞亮的多了,屋頂破開一個個的大洞,銹跡斑斑的鋼筋露出,如蛇般扭曲,昏暗的光線射落下來,形成一道又一道的光柱。
住在4樓的人,也明顯比住在1、2、3樓的人少上許多,4樓雖然光線充足,卻并不是什么好地方,透頂的破洞太多,無法避雨,兩旁墻壁許多地方已經坍塌,無法遮風。
一到風雨天氣,這里就會一片狼藉,尤其是冬日,這里的風最大,比街道上還要糟糕。
看著周圍的情形,楚雄摸出一支卷煙,一口咬掉卷煙煙帽,然后又摸出一盒火柴,呲啦一聲,擦燃了火柴……
看著楚雄吞云吐霧,阿杰的喉結動了動,周圍的人也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一個渾身長瘡的男人從棚子里鉆了出來,朝著楚雄這邊走來,然后被阿杰的小弟用木棍打倒在地。
阿杰心中暗罵:混蛋,也不知道請師兄我抽一支。
而楚雄,卻露出了惡劣的笑容,嘴里又噴出一股白煙。
“跟我來。”阿杰冷著臉說道,在前頭帶路,而楚雄慢悠悠的在后面跟著。
人來到了一個木棚子外,棚子邊上蹲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很奇特,他很高很壯,穿著軍褲軍靴軍大衣,軍大衣大大的敞開,露出了滿是傷痕的胸口。而外露的皮膚非常健康,如古銅一般透著光澤,沒有半點皮膚病的跡象,在污染嚴重的灰霧區,這就是有錢的象征。
這個家伙看起來可不像有錢的樣子,衣服破舊,骯臟,軍靴布滿污漬,頭發與胡須也沒打理,糾纏在了一起,讓人看不清他的面貌。
他看到了楚雄他們,站了起來,從懷里掏出一根皺巴巴的香煙,叼在嘴上,道:“借個火。”
阿杰和他的小弟們往后退去,將楚雄顯露出來。楚雄走了上去擦燃火柴,這個男人就把頭湊了過來。
火光瞬間熄滅,楚雄出拳,而這個男人一個鐵板橋整個上半身向后倒下。
呲啦一聲,半截衣領被撕了下來,在兩人之間飄蕩。
破空聲驟起,楚雄身體一縮就往后竄去,一只大腳在他面前劃過,嘴上的卷煙立刻少了半截。
男人的上半身如彈簧般彈起,順手抽出一把匕首,楚雄突然頓住了向后退去的腳步,上身前傾,一掌刺出。
由于剛才楚雄的后退,此時雙方相距一米半多,以楚雄的短手,根本不足以擊中這個男人。
可是,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絲~
破空聲就仿佛毒蛇的嘶鳴,又仿佛撕開了破布,楚雄的整個右臂扭曲,化作殘象。下一刻,這個男人的眼球爆裂。
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幕,阿杰瞳孔收縮,這一招他當然熟悉,是蛇拳,登峰造極的蛇拳,號稱天賦絕佳的他已經練了二十幾年了,怎能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