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舒同樣悲哀,他的父親大哥和弟弟只是裝模作樣的哭嚎兩聲,真正為他傷心的,恐怕只有他的母親了,不過好歹有人真正為他傷心,比羅熙要好了不少。
王春是真的真人不露相,他有一個真正愛他的妻子以及孩子,楚雄也是這時候才知道這個和他一起花天酒地的家伙擁有屬于自己的家。
他對自己的妻兒保護得很好,對他的妻兒有著真誠的愛,這一點,從他妻兒的哭聲中能夠聽得出來。
葬禮結束,一些人離開了,一些人留下了。
王仲舒的父親帶著兩個兒子,在一群衣冠楚楚的商人羨慕的目光中,朝著彭越走來,為他介紹自己的兩個兒子,并且表示希望有生意上的往來。
是的,生意。
兒子的葬禮,對于他來說也只是一場生意,就如同當初他盡心盡力培養王仲舒,對于他來說也就是一場投資,真正對他重要的,是繼承家業的長子。
彭越依舊笑瞇瞇的,沒有半點不快,這對于他來說也有好處,可以拓展他的人脈。
葬禮上的生意,既諷刺又現實。
楚雄穿過人群,徑直來到了顯得孤苦伶仃的王春妻兒面前,遞上的屬于自己的名片。他的名片很簡單,也就是自己的姓名以及可以通過電話聯系到他的飛鴿號碼。
與此同時,一只手也同樣伸了出來,同樣是一張名片。
楚雄扭過頭,是丁山,兩人默契的笑了笑。
王春妻子驚訝的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收下吧,我們是王春的戰友,有什么麻煩可以找我們。”丁山笑著說道,他脖子上還纏著紗布,聲音沙啞。
“謝謝。”王春妻子紅著眼睛感激的說道:“其實我也沒什么麻煩,西風隊長幫了我們母子很多,彭部長和夢小姐也先后過來幫忙,加上護衛隊的撫恤,真的什么都不缺了。”
“收下吧。”楚雄開口道:“畢竟他們也有照顧不到的地方,說不定那時候我們就派上用場了。”
王春妻子收下了名片,身邊的小孩說:“快謝謝叔叔。”
“謝謝叔叔。”小孩擦著眼淚到。
楚雄摸了摸他的頭:“小東西,你叫什么名字?”
“王秋。”小孩說道。
“這名字還真是和那家伙一脈相承。”丁山插嘴,然后對王春妻子說:“我們并非怕麻煩,只是衷心的祝愿您永遠不要有用到我們的名片的時候。”
“去喝點酒。”丁山發出邀請。
“好。”楚雄答應,然后給夢露打了個招呼,這才與丁山并肩朝著外面走去。
身后突然傳來砰的一聲,然后是凄厲的叫聲,回過頭,兩個女人拉扯成一團。
“別看了。”丁山在旁邊說道:“沒什么好看的,無非是爭奪遺產。”
“嘖,可還真精彩。”見到了葬禮上的生意,又見到了葬禮上的撕扯,楚雄感慨。
“見多了就不精彩了。”丁山道。
“很常見?”楚雄問道,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
“經常見。”丁山似乎是在感慨,目光看向遠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